《鷹揚七訣》的事情得到妥善解決後,三人哈哈大笑。
唯有在一旁安靜觀看地夏晴沉默不語。
眼看時候差不多了,劉懿向李延風輕輕拱手,“李大哥,就此彆過,弟弟若能造福五郡,定白鷺還客,再來探望。”
“誅邪伐偽,整理鬼氣,既承三天,佐國育民,弟真少年英雄。”李延風回了個大禮,春風和煦般說道,“弟弟稍等,待我叫上那位故人,我們倆送你一程!”
夏晴眉宇間的凝重,更深了。
‘程’字剛落,李延風正準備出屋,木屋微顫了一下,刹那間,葉柄瘦弱、疏被柔毛的冬葵葉,從四麵八方鑽入木屋,屋內瞬間被填充得鬱鬱蔥蔥。
幾人震驚之際,劇烈震顫傳來,木屋似塌非塌,四人東倒西歪,兩三息之間,又複平靜。
“屋內小友,出來!”
蒼老虯勁的聲音傳來,屋內葵葉儘散。
有了萬佛山和彰武城外的前車之鑒,劉懿心知屋外之人必是來找自己的江湖高手,他不想連累他人受罪,便要推門而出,卻被身邊的夏晴一把攔了下來。
夏晴沉聲道,“每逢大事要有靜氣,你怎這般毛躁!”
劉懿急促道,“大敵當前,生死堪憂,我就算再怎麼靜,也絕不能讓他人代我受過!”
很少對劉懿發火的夏晴,厲聲訓斥道,“胡鬨!君王之道,是抉擇之道,是用人之道!若凡是都由你衝在先、乾在前,那還要兄弟做甚?還要兵甲作甚?”
劉懿絲毫不懼,張口便反駁道,“夏老大此言差矣。如今我一窮二白,無人可用,這個時候不衝鋒陷陣、激勵士氣,將來誰會向你真心投奔,又有誰會與你同生共死啊?”
夏晴視劉懿如子,情急之下,將劉懿向後一推,自己便要率先出門,可劉懿卻在,
兩人正在僵持之際,李延風卻是第一個衝了出去,他剛剛打開木門,便驚立在了門口。
除了夏晴,劉懿、應成隨後走出後,也有些目若呆雞,這小木屋,竟被頃刻之間移到了老君像下。幾人不遠處,一位頭插葵葉、手抗鋤頭、短褐穿結、皮膚坳黑的白發老者,正目不斜視地死死盯著劉懿。
應成拽了拽劉懿的衣角,神秘兮兮地問道,“大哥,這,又是哪路神仙?”
劉懿稍思既明,低沉說道,“若舅舅所說不錯,芋老配芋葉,此人發鬢葵葉,應為農家現任魁首,葵老。”
老頭子聽到了劉懿所言,摳著鼻子道,“嗯哼!你小子還不算笨,我,就是葵老!農家現任魁首,天動境界的葵老!”
說罷,葵老將鋤頭把兒往地上狠狠一砸,剛猛的力道以鋤頭為信,波及開來,整個一進院的地磚,霎時間被全部震碎,裂紋之處,散出了點點綠芽,欣欣寸綠如茵。
眼瞅剛剛翻新的庭院被葵老一招搗毀,李延風差點哭出了聲。
“天動境又咋地?我師傅還是禦術境呢!”李延風說這話時,神奇般地波瀾不驚,咧嘴道,“葵老,首先,你得先把屋子給我搬回去,然後再賠付小道翻新地磚的錢,最後,你還得擺幾桌宴席,給我等壓驚。我便不與你計較了。”
劉懿聽到李延風這番話,人都麻了!
人家可是諸子九流中一家的執牛耳者,還是天動境界,你李延風竟敢如此囂張的於其對話,真是傻小子上吊,活得不耐煩了。
葵老並沒有氣惱,兀自小聲嘀咕了一嘴,“無才真人不是死了麼?死人哪來的境界?”
隨後葵老大聲說道,“沒錢!”
“呦嗬!吃飯不給錢,殺人不償命,我頭一次見到這般厚顏無恥的。”應成伶牙俐齒,打開了話匣子,“我等崇敬高齡,可老爺子您已經白頭皓首,怎如此沒有法禮,沒錢就趕緊滾蛋,東西也不讓你賠了,就當我們施舍窮人了。”
還真彆說,葵老並沒有仗勢欺人,因為自己嘴上功夫稍欠,一時語塞,竟無言以對。憋了好半天,這老頭兒才倒拎著鋤頭,健步如飛地向應成跑去,一邊跑,一遍吼叫道,“老農替你爹教育教育你這不孝子。”
這應成嚇的三魂儘失。
天動境界神人的一鋤頭,還不得把自己打成肉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