蹴罷秋千,起來慵整纖纖手。露濃花瘦,薄汗輕衣透。
見客入來,襪剗金釵溜。和羞走,倚門回首,卻把青梅嗅。
小嬌娘喬妙卿,隻要一見劉懿,就會笑。
劉懿就像是一縷陽光,不管喬妙卿躊躇也好、悲傷也罷,隻要劉懿出現,小嬌娘心中的陰霾,都會一掃而空,心情亦不自覺大好起來。
這種情感狀態,讓小嬌娘每次與劉懿見麵,都不自覺地想要和劉懿多呆一會。
兩人在懵懂的年紀相遇,或許,他們並不知道,有一個名詞,叫喜歡。
今日,喬妙卿如往常一樣,簡單洗漱後,便一個人提著‘魁罡’短劍,前往後山練習《鳳翥劍》。
在極少有人問津的寒楓寺後院,小嬌娘眯起丹鳳眸子,撒了歡地揮舞長劍,但見她身姿曼妙、風韻卓絕,颯颯之聲傳遍空穀,若其父親塞北黎見了,不得不讚歎一聲其女劍法長進之快。
一番鳳舞九天,喬妙卿收招落地,她氣吐如蘭,雙腮微紅,深呼一氣,大字型躺在提前鋪好的羊毛毯子上,也不講究什麼賢良淑德,一邊愜意地沐浴陽光,一邊回想方才練劍時劍招的快慢生疏。
正趕午時,陽光甚暖,這位少女佳人想著想著,不自覺有些昏昏欲睡,就當她打算小憩一會兒的時候,一張熟悉的帥氣臉龐,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。
小嬌娘先是微微睜眼,隨後猛地坐起,認真確定來人身份後,她有些驚慌失措,又猛然站起,迅速地整理衣衫,而後瞪著柔情似水的大眼睛,緊緊盯著來人,噘嘴道,“呦,這不是日理萬機的劉大人嘛,怎麼,今天突然興致大發,來我這後院視察一番?”
自從劉懿率領平田軍落腳寒楓寺,劉懿這小子一心修行,隻顧自己躲在玄機塔中參悟道理,從來沒有踏足過後山這片地方來看看喬妙卿,劉懿這樣努力勤奮雖然無可厚非,但小嬌娘心中總有一股小火苗在隱隱作祟。
所以,喬妙卿的話裡,帶了滿滿的酸味。
劉懿自知理虧,立刻碎步趕來,笑臉相迎道,“哎呀呀!近期忙於事務,疏忽啦,疏忽啦,才想起來,讓喬大美女‘獨守空房’了這麼久,是我之罪也,這不是,今天特來賠罪了嘛!”
劉懿此來的目的,很簡單,邀喬妙卿一起,向寂榮大師請辭。
喬妙卿翻了個白眼,“有話快說,有屁快放,大爺我沒時間陪你拉大鋸。”
劉懿微微近身,大膽地撫摸著她的柔順青絲,“真沒事兒,就是想你了!”
那一瞬間,小嬌娘的一顆芳心,都快蹦到了嗓子眼。
不過,當她看到劉懿欲說還休的樣子後,一種強烈的失落感,瞬間又充斥了心頭,她一把蕩開劉懿的手,轉過頭委屈地道,“胡謅!”
劉懿看著喬妙卿有些梨花帶雨的眉眼,忽然愣住,平日裡,他也會和喬妙卿說幾句善意的謊言,雖然每次都會被喬妙卿戳穿,但小嬌娘卻從未生氣。
哪知,這一次,她的反應怎地如此之大!
一時間,他竟不知如何是好,隻能拉住小嬌娘的玉臂,委屈地看著喬妙卿,憨聲憨氣地道,“俺錯啦!彆生氣啦!”
小嬌娘登鼻子豎眼的,不給半點好臉色。
這一幕,妥妥的新婚燕爾小夫婦鬨脾氣嘛!
幾個呼吸過去,小嬌娘轉頭看到劉懿束手無策的尷尬模樣,喬妙卿轉沮為笑,卻仍噘著嘴,故意刁難道,“既然你沒什麼事兒,我便繼續練劍了!”
說罷,喬妙卿妙眼一瞪,真的提起‘魁罡’短劍,向場中走去。
“哎哎哎!彆,彆介啊!喬大小姐。”
劉懿趕忙上前攔住小嬌娘,他劍眉一揚,俊美的臉上,閃過一抹一閃而逝的尷尬,隨後嘿嘿笑道,“我這無事不登三寶殿,肯定有事兒,有事兒啦!”
說到最後,喬妙卿甚至聽出了求爺爺告奶奶的哭腔。
喬妙卿心中的火氣,頓時消散全無,嬌‘哼’一聲,端莊跪坐在羊毛毯子上,努嘴道,“說!”
劉懿撓了撓頭,坐在小嬌娘身旁,將其父劉權生的來信,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,聽的喬妙卿心中一凜,脫口問道,“大先生的意思是,曲州有變?”
劉懿歎了口氣,故作輕鬆地道,“誰知道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