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江鋒從小到大,天不怕、地不怕,但這一次,我怕了!
我臨近那道士麵前,雙眼通紅,厲聲呴籲,怒喝到,“你快說!究竟要我如何助你?就算是要我這條命來做柴火,我也無怨無悔!”
那道士咳了一口黃沫,左手輕抬輕放,示意我稍安勿躁,而後說道,“簡單,少俠直管順著無煙之處登上屋頂,破開所有房瓦,讓毒煙散儘即可。”
“好!這有何難!”
我利落答應,書那勁一個大跳便竄上了屋頂,對屋頂的青瓦拳腳相加,三下五除二,屋頂的青瓦便被我一掃而空,滾滾黃煙從屋內透梁冒出,我知其有毒,迅速用手捂住口鼻,屏住呼吸,下屋抱出蔣星澤,在屋外尋一處開闊地,靜待煙霧散去。
我看著生死未卜的蔣星澤,心中悲痛。
這是我生死相契的兄弟,他如果有個三長兩短,我的後半生,將在懊悔和苦惱中度過。
不一會兒,黃煙散儘,屋內守的雲開見日出。
那名道士從屋內緩緩走出,走到我麵前緩緩報憾拱手,悶聲道,“少俠,方才本道煉丹走火,致心神淪喪,無法自控,癲狂之間,傷及小友,實在是百死莫贖啊!”
“道長莫要多說!”
我強按怒氣,抱起蔣星澤,對他橫眉冷對,“速速救我好友,隻要我兄弟能起死回生,過往之事,我既往不咎。”
老道長得我救了性命,他又慚愧、又感激,聞我所言,老道長立即從我手上接過蔣星澤放在地上,從懷中掏出一瓶丹藥,取出一粒嵌入蔣星澤口中,隨後運作心念為其反複推拿起來。
但見蔣星澤眉宇中透出點點紅氣,四肢百骸都有紅色氣流湧動而出,這股紅色氣流順著百會穴直衝天際,聞起來有一股腐臭的味道。
我皺了皺眉,卻沒有說話。
少卿,我見蔣星澤似有痛苦之色,趕忙問道,“老道長,你為我兄弟所服丹藥,究竟是何物啊?”
“少俠,此乃還魂丹,可斷續生命,起死人而肉白骨。”
老道長手上不停,嘴上卻緩緩回答,“世間能煉此物者,不多!”
我點了點頭,一夜無話。
水遠山長,雄雞破曉,蔣星澤依舊被籠罩在一團紅色霧氣之中,沒有絲毫醒來的反應,那道長眉頭緊鎖,長舒一氣,收起心念對我說道,“少俠,小友傷勢過重,還魂丹雖已消化,卻隻能護住心脈,若要清醒,還需猛藥。”
我眉頭緊鎖,“如果猛藥不成呢?”
老道長抱憾地道,“終生昏迷不醒!”
呼!
那時的我,殺了這狗道長的心都有了!
可醫治蔣星澤還需這老道出手,我便強強壓下怒火,冷冷說道,“道長心中有何良策?可否一吐為快?”
道長滿臉歉意,對我說道,“入我丹爐,褪皮換骨。洗髓脫胎,立地重生,成就萬千氣象,成為入境之人。”
我頓時一驚,而後一喜,我這兄弟,難道是化險為夷、轉危為機了?
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啊!
我剛要激動,老道長忽然畏難說道,“不過。”
我一聽他語氣不對,頓時明白‘天下從沒有免費的午餐’,於是我聲音一冷,“不過什麼?”
老道長扭捏地道,“丹爐煉丹,天下道士都會,丹爐煉人,天下的道士都不會。我是道士,自然也不會,這招兒是我在不經意間習得,還沒有真正嘗試。”
好呀!這也是個二道子選手啊!
我強行按下怒火,問道,“你從何處習得?”
老道長說道,“夢中習得!”
聽完此話,我再也忍耐不住,揮拳砸地,對他厲聲咆哮,“老雜毛!老子告訴你,這可是我的生死兄弟,昨日為從你手中救我性命,身受重傷。老子今天和你挑明了說,你這狗道士若不能治好我兄弟,我便剮了你喂漲海的野魚。小爺我說到做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