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發突然,所有人都沒有來得及阻止,就連致物境界的李延風,都沒來得及出劍。
將兩人無情射殺之後,荀庾狠厲說道,“賊眉鼠眼、獐頭鼠目兩個家夥,竟做起了誣陷他人的勾當,如此不忠不義之人,理當就地伏法,樊大人,此案不必再審,這兩人必是見財起意或是見色起意,才出言構陷北姑娘。”
這個借口,可謂漏洞百出。
我氣憤至極,正欲說話,隻聽李延風在我身旁輕語,道,“北姑娘,莫要輕舉妄動,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,若今日撕破了臉皮,兩軍廝殺,敵眾我寡,生死還真難預料。”
我閉口不言,心中憤恨難平,卻說不清到底要憤什麼,又該恨誰。
或許,我憤的是這視人命如草芥的世道,恨的,是笑裡藏刀的廟堂。
“天下之本在國,國之本在家,家之本在身。荀家士節不振、廉恥風微,縱然荀大人智計百出,亦無法彌補德行之缺失。看來,當年傲然風骨的荀令君,後繼無人了!”樊聽南低聲細語後,轉身上馬,南下而去。
徒留荀庾,愣在原地,不知心中所想。
我在眾騎兵的簇擁下,緊跟樊聽南而去,經過荀庾身側,我恨恨說道,“咱赤鬆郡窮苦的時候不見你,現在赤鬆郡有好日子了,你倒出來折騰,呸!禍國殃民的家夥!”
我的出言不遜,似乎激怒了荀庾,荀庾快步追上樊聽南,低沉問向樊聽南道,“樊聽南,今天你帶走北尤皖,就相當於和江氏一族撕破了臉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,赤鬆郡與華興郡僅僅一山之隔,他日江家統一中原,你必然遭殃。你,想清楚了?”
樊聽南笑著反問,“荀庾,江氏一族亂臣賊子,你助紂為虐,他日比遭天譴,你,想清楚了?”
兩人針鋒相對,互不退讓。
我卻並未細聽兩人所言何事,隻是緊緊按著手中的兵器,準備時刻拿下荀庾的頭顱。
荀庾沉悶了半晌,答道,“我想清楚了!”
“我也是!”樊聽南淡淡回道,“再見麵時,各為其主,既分大義,又決生死!荀大人,告辭!”
兩日後,我坐在水河觀的老君像上,仰望烏雲低垂。
樊大人並沒有為難與我,僅僅交待了一些藏兵水河觀的細枝末節,便讓我隨李延風去水河觀練兵去了。
而今陰謀變陽謀,恐怕江鋒早已知道了劉將軍屯一部兵馬在此了吧!
也不知劉將軍有何對策,又不知除了練兵,我還能做些什麼!
李延風叫我不要胡思亂想,隻管好好練兵,將來帶一支精兵,為這不怎麼公平的世道,殺出一線公平。
我想李延風說的是對的!
哎!也隻能這樣嘍!
我悠悠飄下老君像,走嘍,練兵去嘍!
北市高樓北市酒,朗朗草堂朗朗詩。
烏雲待到烏雲散,滿天自有滿天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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