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古謀大事必計於陰暗之室。
秦軍帳中,號角熄滅,萬籟俱寂。
秦軍帳中,拓跋寔、敖非、鄧翼、呼延無憂四人勘校兵符後,分列兩側,定睛看著趙安南。
拓跋寔、敖非、鄧翼、呼延無憂四人也算是八柱國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,身經百戰,可麵對漢軍南上的消息,他們心中還是萬分緊張。
秦軍初來乍到,紮根不深,且沒有後勤補給與兵員,看似強盛,實則大有外強中乾之勢。
漢軍揮兵南上,對於秦軍來說,無異於驚天噩耗。
若十幾二十幾萬漢軍殺到,秦軍內外交困,交戰起來,絕對有全軍覆沒的危險。
死,不怕,就怕窩窩囊囊的死!
將軍皆望百戰死,怎奈生而不逢時啊!
趙安南良久默不作聲,四人緊張的心,逐漸變得焦急,最後變成了暴躁。
其中最為暴躁的敖非,挺身問道,“不是我說兄弟,你就彆賣關子了,漢軍究竟來了多少?又從哪裡來的啊?”
呼延無憂緊隨其後,道,“是啊,趙兄弟,這都半個時辰了,你連個屁都沒放一個,急煞我也!”
“哈哈哈!呼延無憂,你這話有點難聽啦!”鄧翼打哈哈道,“不過,也是實話!哈哈哈哈!”
滿帳哄然大笑。
這要是放在平日裡,以趙安南的脫跳性格,必與幾人‘吵’個火熱,但他卻完全無心鬥嘴,反而沉聲道,“根據探報,來了一百多人吧!”
四個人聽完,愣住了。
你趙安南深夜來此,又是擂鼓聚將,又是中軍訓話,鬨來鬨去,漢軍就來了一百多人?
此刻的他們,連殺了趙安南的心都有了。
砰!
趙安南被惱怒的敖非狠狠踢了屁股一腳,趙安南猝不及防,跌了個跟頭。
敖非怒道,“你他娘的趙安南,半夜三更閒的不睡覺,偷著拿兵符出來逗我麼?”
敖非這一腳說重不重,但也疼的趙安南呲牙咧嘴,他一邊屁顛屁顛顛著屁股,一邊匆忙擺手道,“軍國大事,誰敢肆意玩笑?”
拓跋寔似乎明白過來些什麼,他忙道,“那這一百來漢軍是怎麼回事,還請趙兄弟速速道來!”
趙安南定睛看著灼灼光火,“若來的是一百多個入境武夫呢?”
一句話,猶如夜空中乍起的萬鈞雷霆,直接震碎了拓跋寔四人的憤怒。
入境武夫,那就是破城境界以上的武夫,縱觀此次南下的秦軍,數來數去,也不過寥寥十餘人。
而這一次,漢帝國竟然一次出動了一百多名入境武夫,光聽這個規模與實力,便足以駭人聽聞了。
不過,幾人轉念一想,又都釋然了。
不孝有三,無後為大,如今,漢帝國唯一的繼承人,漢太子劉淮被困陽樂城,如果劉淮戰死,那麼漢帝國必然動搖,如果劉淮落入秦軍之手,那秦國與漢國在談判桌上,必然會獅子大開口。
所以,無論如何,漢帝國都必須救出太子。
那麼,派出一百來人組成的精銳作為奇兵,也就不稀奇了。
拓跋寔四人都是秦國年輕一代中的翹楚,很快便從震驚中回神。
拓跋寔率先問道,“趙兄弟,這個消息,屬實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