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後。
柳遂願看著碎裂為塵煙的牌匾,細碎斑駁的光自木渣之中穿過。
她恍了恍,訥訥地看向楚月的背影。
麵上如常,心底裡卻是翻湧起了驚濤駭浪,此生都難止住。
許久,那紅衣鮮活又明媚的新王,依舊背對著她,隻漫不經心地晃了晃緩抬起的手,懶洋洋地道:“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
柳遂願咧嘴一笑,快步跟上。
……
阿娘,雲都越來越好了。
因為——
雲都有新王。
……
象牙塔廣場。
被萬劍山人束縛的南皇韜,望見被抬了過來的花棺,麵露絕望之色,暗罵南皇羽是個蠢貨。
與其坐以待斃,倒不如在葉楚月踏足湘華堂前,故意用錯誤的方法破開低下禁製,使得陣法自爆。
屍骨無存,便無證據留人間,他南皇韜自還能樂得逍遙又自在,又怎會永墮牢獄之災?
“百鳴大哥,風大人,這花棺之中,便是柳湘華的屍首,可帶去判官府查驗。”
“花棺和屍首都是在南皇府邸湘華堂大地之下禁製內所發掘的。”
“由此可見,南皇韜罪惡滔天,罄竹難書。”
“其罪,當誅!”
楚月帶著柳遂願立在龍首之上,任由晚風肆意吹拂起裙擺。
“什麼罪惡滔天?!”
南皇韜惱羞成怒,已無理智,手一抬就怒指花棺,“她柳湘華,生是我南皇韜的人,死是我南皇韜的貴,本座,何罪之有?!你一個歸墟小兒,穿上皇袍也無帝王之氣,半年約後,且看你一介下界來的廢軀何去何從!”
“柳湘華!”
“聽見了嗎?!”
“你生生世世,都是老子的。”
南皇韜猙獰地笑著。
他把柳湘華的屍首留下,以古老的禁術在午夜之時悄然施展。
他要柳湘華每一世都捆綁在他的身上。
要柳湘華去不了忘川河畔,上不了奈何橋頭和那一個男人成雙赴往生之路。
他留著柳遂願日夜折磨,不僅僅隻是為了報複,更是想抽走柳遂願的血液,以此來開啟古老禁術,完成他歹毒如蛇蠍的私心。
想至此,南皇韜笑容滿麵,得意之情溢於言表,如個勝利者般,貪婪、渴望又狠毒地望著自己用永生海棠花親手鑄造而成的花棺。
楚月虛眯起眼眸,冷冽地望著近乎癲狂的南皇韜。
腦海裡,響起了上古之龍懶倦伴隨著打哈欠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