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浩明顯然是一個擅長帶節奏的人,眾人還沒想明白為什麼有人要教唆吉婷婷來遊戲室,就已經思維跳躍到顏常清是不是有可能教唆吉婷婷了。
“而且第一個發現吉婷婷屍體的不也是你和寧曉娜?”艾浩明繼續步步緊逼,“還有你讓寧曉娜一個人下來通知我們的行為也很可疑,在寧曉娜離開的過程中,隻有你一個人留在現場。”
“如果吉婷婷身上有什麼不利於你的證據,你大可以在這期間把證據毀滅乾淨,最重要的是,在我檢查吉婷婷的屍體之前,她的衣服有些淩亂,這個痕跡難道不是你搜查後留下的?”
一時間詫異、懷疑、害怕、迷茫等視線投向了顏常清。
麵對眾人集中的視線,顏常清並沒有退縮,他隻是微微眯起眼睛,盯著艾浩明。
“如果你是想把臟水潑我身上,那你就搞錯對象了,你至今所說的所有發言我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理據,全部都是你主觀臆斷。”
“首先,在動機上,我沒有任何理由去害死一個我救下的人。”
“其次,我發現吉婷婷的時候,她是被壓在熊玩偶身下的,且不說是不是我弄亂她的衣物,明明最大的可能性是來自昨晚襲擊她的怪物,你卻隻字不提,很難不讓人懷疑你是不是彆有所圖。”
“最後,就連我與寧曉娜是屍體第一發現人,這點都不一定正確。假如真的有人教唆她來到遊戲室,那麼那個人應該最清楚吉婷婷很可能昨晚就死在遊戲室,他大可以大清早就跑到遊戲室來毀滅證據,根本輪不到我。”
顏常清的辯解也是有理有據,很大程度的打消了眾人的懷疑心。
隻不過——
“你們也彆放心的太早。”艾浩明繼續給他們潑著冷水,“不管怎麼說,吉婷婷會寧可單獨一個人冒著打破家規的危險,也要單獨跑到遊戲室裡過夜,怎麼想都不尋常,而且顏常清並沒有洗清嫌疑,他依然是第一嫌疑人。”
“你們自己好好想想,最危險永遠不會是明麵上的【明槍】,而是來自背後的【暗箭】,本身聚集在這裡的人都互不相識,他們真的是可靠的人類?裡麵難道不會有來自古堡的內奸?”
“這話可不興亂說。”
賀學興一聽就知道要壞事,作為過來人的他可是很清楚,在這樣一個既陌生又危險的地方,本該是隊友的人卻互相猜疑,最後會落到什麼樣的下場。
“凡事要講證據的嘛,你不能光憑想象就胡說八道,你自己不也一樣,難道你就能證明你不是內奸了啊?”
“我證明不了。”艾浩明冷冷的掃視了眾人一圈,聲音沉著有力,“我也無須證明,接下來我不會和你們一同行動,我不會將後背交給不能信任的人。”
他也不等眾人說話,就朝外麵走去,隻是剛到門口他又停下了腳步,回頭看向顏常清。
“你是什麼【加護】?”
突然沒頭沒尾的問話讓顏常清微微一愣。
“什麼【加護】?”
艾浩明皺著眉頭仔細地觀察著顏常清的表情,像是要查找他的破綻,在看到他不像是在說謊,皺著的眉頭逐漸鬆開,嘴角掛上了詭異的笑容。
他似乎很高興,很興奮,眼底卻藏著冷意,給人一種被蛇盯上的危險感覺。
“這樣啊,原來沒有啊。”艾浩明像是在自言自語,笑意卻是越來越濃厚,“聽到了一個好消息。”
這次他再也沒有停留,直接離開房間,朝著樓下走去。
剩下的人陷入沉默,除去本來就不合群的艾浩明,加上吉婷婷的屍體在內依舊還有六個人,人心卻已經散了。
雖然艾浩明的話並沒有多少道理,但他的話依然像一根刺紮在他們心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