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二皇子的問話,賈赦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。二皇子雖然莽撞,卻還算聽勸,比那些一意孤行的主,好伺候多了。
於是,他緩緩說道:“二殿下,當務之急,是需先查明匪患之真相,再圖對策。盲目進山,隻怕會落入他人圈套,到時不僅無法剿匪,反可能損兵折將,累及無辜。”
二皇子眉頭緊鎖,顯然對賈赦的話有所觸動,但仍不甘心道:“難道就任憑那些匪徒逍遙法外,繼續禍害百姓?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賈赦搖了搖頭,“下官建議,先派精銳斥候潛入萬年縣,暗中調查匪患起源及背後是否有不為人知的勢力操縱。同時,加強與周邊州縣的聯係,看是否有相似情況,以便順藤摸瓜,找到問題的症結所在。”
二皇子沉默片刻,似乎在權衡賈赦的建議,最終緩緩點頭道:“好,就依你所言。但此事需得快,本將不能讓百姓再多受一日之苦。”
“下官明白。”賈赦躬身行禮,“即刻便去安排,定不負二殿下所托。”
數日之後,斥候們陸續帶回消息,情況遠比想象中複雜。匪患背後,似乎真的有著一股不為人知的勢力在暗中操控,而萬年縣的官員,竟也有多人涉嫌其中,或與匪徒勾結,或隱瞞不報,導致匪患日益猖獗。
二皇子得知真相,怒不可遏,但更多的是對賈赦的感激。若非他及時勸阻,自己隻怕會一頭撞進敵人的陷阱,後果不堪設想。
思慮再三後,他命人把賈赦請到了自己的營帳。
“下官拜見殿下。”賈赦步入營帳,恭敬行禮。二皇子坐在案前,神色凝重,仿佛身上壓著千斤重擔。
“賈恩侯,你來了。”二皇子的聲音低沉而沙啞。
“殿下召下官前來,不知有何吩咐?”賈赦垂眸問道。
“恩侯,本將能信任你嗎?”
“回殿下,榮國公隻是大盛的榮國公,效忠的是朝廷和百姓,而非某一個人!”
二皇子聞言,神色稍緩,但仍顯沉重。“好,本將就直言不諱了。此次匪患,背後勢力錯綜複雜,萬年縣官員幾乎都涉嫌其中。本將雖已決定上報朝廷,請求增援,但在援兵到來之前,我們必須有所行動,不能坐視不理。”
賈赦點頭表示理解,心中已隱約猜到二皇子的意圖。“殿下請講,下官願為朝廷肝腦塗地,在所不辭。”
“本將想請你親自帶領一支精銳小隊,秘密潛入萬年縣,一來繼續深入調查匪患真相,二來查清悍匪的人數及布置。此行凶險萬分,稍不留神就可能……”
二皇子深吸一口氣,繼續說道:“本將知道這個請求有些過分,可如今,本將能信的就隻有你。”
“殿下言重了,為朝廷分憂,為百姓效命,是下官的本分。此行雖險,但下官定當竭儘全力,不負殿下所托。”賈赦沉聲應道。
“好!本將就等你這句話。你即刻去挑選人手,準備物資,明日一早便出發。記住,此行務必小心謹慎,安全第一。若遇危險,切不可強求,速速撤回。”
“下官遵命,即刻去準備。請殿下放心,下官定當全力以赴,查明真相,為朝廷除害。”說完,賈赦躬身行禮,退出了營帳。
二皇子看著賈赦遠去的背影,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,再次把目光投到了斥候傳來的消息上。
夜色如墨,星辰點點,賈赦帶著杜若等親信,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軍營,融入了夜色之中。
“大爺,我們此行是否太過冒險?”杜若緊跟在賈赦身旁,低聲問道。
賈赦搖了搖頭,沉聲道:“冒險也要去,隻有親自走一趟,才能查明真相。我們不能僅憑斥候的消息就妄下結論,必須親眼所見,親耳所聞,才能確保萬無一失。”
“若隻是查明真相,小人帶著一隊暗部的兄弟足矣。人常說千金之軀不坐垂堂,您又何必把自己置於險地?”杜若不讚同的看向賈赦。
賈赦聞言,苦笑一聲:“你忘了陵遊傳來的消息,我若不主動離開大軍,他們該如何動手?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沒有可是。形勢愈發嚴峻了,若不趁早處理好府中的事情,以後隻怕就沒機會了。”
杜若見狀,知道再勸也是無用,隻得輕歎一聲,默默地加快了腳程。
賈赦一行人離開沒多久,一隊人馬向著他們前進的方向疾馳而來,領頭之人身披黑色鬥篷,麵容隱匿在陰影之中,隻露出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。
仁康帝再次收到萬年縣的消息,已是大軍開拔的第八天,看著二皇子傳來的密報,他直接砸了麵前的硯台,墨汁四濺,染黑了龍袍的一角。
“混賬!”仁康帝怒吼一聲,拍案而起,“都是一些混賬!”
“萬歲爺息怒,龍體要緊啊!”旁邊的太監總管戴權連忙上前,一邊用衣袖擦拭著仁康帝龍袍上的墨漬,一邊勸慰道,“二殿下英明神武,定能平定匪患,還萬年縣一個太平。”
仁康帝聞言,怒氣稍減,但臉色依舊陰沉。“英明神武?哼,若真如你所說,他為何遲遲沒有平定匪患,如今更是……”說到這裡仁康帝停了一下,一腳踢開了戴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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