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慧娘,你……我……”賈赦的話語在喉嚨裡打轉,他深知這次對賈璉的懲罰確實過於嚴厲,甚至殘忍。但心中的怒火和失望讓他一時失去了理智,他本想解釋,但麵對慧娘那冷冽的目光,他的話語變得軟弱無力。
張慧低聲斥道:“出去!”她的聲音雖低,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絕。那雙冰冷的眼眸中,除了憤怒,還有對賈赦深深的失望。
賈赦低下頭,無言以對。他知道,自己這次的行為已經觸及了張慧的底線。
“慧娘……”賈赦再次開口,但張慧隻是冷冷地重複道:“出去!”
賈赦知道,此刻的自己無論說什麼都無法改變慧娘的決定。他隻能默默地轉身,腳步沉重地走出內室。
內室裡,張慧坐在床邊,看著床上臉色蒼白、昏迷不醒的賈璉,心中一陣絞痛。這個年輕的孩子,雖然平時有些調皮搗蛋,但本性並不壞。賈赦這次下手如此之重,簡直是要了他的命。
張慧輕輕撫摸著賈璉的額頭,感受到手底滾燙的溫度,頓時慌了起來。
“來人,快去請大夫!”張慧高聲呼喊,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尚未走遠的賈赦聽到這聲呼喊,腳步一頓,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驚慌。
他當下也顧不上其他,快步向馬廄跑去,解開他平日裡騎著的那匹高大的黑馬,翻身而上,直奔皇城而去。
張慧焦急地在內室中來回踱步,時不時望向門外,期盼著大夫能儘快到來。賈璉的呼吸越來越急促,臉色更是白得嚇人,這讓她的心像被火烤一般煎熬。
“太太,大夫來了!”沁蘭匆匆跑進內室,身後跟著一位背著藥箱、神色凝重的大夫。
張慧此刻也顧不上什麼避嫌,忙迎了上去,急切地說道:“大夫,快……快救救我的孩子!”
老大夫點點頭,迅速走到床邊。在看到賈璉背上的鞭痕時,神色一緊,忙伸手去摸賈璉的脈搏。片刻之後,老大夫方才鬆開手,欲言又止地看向張慧。
“如何?”張慧顫聲問道。
老大夫歎了口氣,緩緩說道:“夫人,令公子傷勢極重,尤其是背部的鞭痕,深可見骨,加之高熱不退,恐怕……”
張慧聞言,隻覺天旋地轉,眼前一黑,幾乎要暈倒在地。沁蘭眼疾手快,連忙扶住她,低聲安慰道:“太太,您先彆急,大夫還在呢。”
張慧強忍著心中的悲痛,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。她看向老大夫,眼中滿是祈求:“大夫,求您一定要救救他,無論付出什麼代價,我……我都在所不惜!”
老大夫看著張慧那焦急而堅定的眼神,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憐憫。老大夫歎了口氣,說道:“太太,老朽自會儘力而為。但令公子的傷勢太重,能否挺過這一關,還需看他自己的造化。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什麼?大夫,您但說無妨。”張慧的心再次懸了起來,她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,眼中滿是期待和焦慮。
老大夫沉吟片刻,神色凝重地說道:“但是,若能求得宮廷秘藥‘回春丹’,或許能大大增加令公子康複的希望。
隻是此藥珍貴異常,非尋常人家所能得,且有市無價,即便是宮中也不輕易賜出。老朽也隻是在古籍中略有所聞,據說它能起死回生,對重傷難治之症有奇效。”
張慧聞言,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,她忙對老大夫說道:“求您先穩住我兒的病情,我……我這就去求那‘回春丹’!”
張慧說完,便急匆匆地轉身準備離開,但腳步一頓,似乎想起了什麼,又轉身對老大夫說道:“府上雖沒有‘回春丹’這等救命的神藥,卻也有一些世麵上難見的良藥,先生若有需要,可命下人直接去庫房取來。”
“太太放心,有老朽在,公子一時半會絕沒有性命之憂!”老大夫沉聲應道。
張慧聞言,鄭重地向老大夫行了一禮,然後命梧桐取來自己的誥命服,裝扮整齊的向皇宮駛去。
與此同時,賈赦騎著黑馬,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穿梭。他心急如焚,隻恨不能立刻飛到皇上麵前。他知道,全京都最好的大夫都集中在太醫院之中。
終於,賈赦來到了皇宮大門前。他也顧不上其他,就騎著馬往裡衝。
“站住!你是何人?竟敢擅闖皇宮!”守門的侍衛抽出腰間的鋼刀,攔住了賈赦的去路。
賈赦見狀,忙勒住韁繩,焦急地說道:“榮國府的賈赦,有要事求見聖上!”
“大人稍等片刻,屬下這就進去通稟。”聽到賈赦自報家門,侍衛不敢怠慢,連忙前去通報。
大概一炷香的功夫,就看到一名太監匆匆趕來,對賈赦說道:“皇上宣,一等侍衛賈赦覲見。”
賈赦忙把手中的韁繩扔給一邊的侍衛,掀起衣袍,大步往皇宮跑去。一路暢通的來到了禦書房,他跪在地上,氣喘籲籲地說道:“微臣賈赦,叩見皇上,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
仁康帝放下手中的奏折,抬頭看向賈赦,問道:“愛卿,何事如此慌張?”
賈赦沉默片刻,隻得將自己如何教訓賈璉、賈璉如何生命垂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仁康帝。
仁康帝聽後,冷冷地看了賈赦一眼,寒聲道:“愛卿不愧是上過戰場的常勝將軍!你對一五歲稚子下此重手,夜間休息,就不怕你祖父入你夢中,質問與你嗎?
你說孩子頑劣,他再如何頑劣,有你賈赦幼時頑劣嗎?你幼時闖下的禍事,朕可是曆曆在目。若是你祖父同你一般,你賈赦的屍骨怕是早就化作一捧黃土了!”
賈赦聞言,臉色瞬間變得煞白,他低下頭,身體跪伏在地,顫聲道:“微臣……微臣一時衝動,犯下大錯,求陛下開恩命陳院使隨微臣一起出宮為小兒賈璉救命!”
仁康帝看著跪伏在地的賈赦,眼中閃過一抹幽光,他輕歎一聲道:“罷,罷,稚子何辜?愛卿隻需答應朕,日後行事萬不可如今這般魯莽,朕便命陳卿隨你一起出宮。”
賈赦剛要答應,就看到一個小太監附在戴權耳邊說了些什麼,戴權又一臉凝重的走到仁康帝身邊低語了幾句。
仁康帝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,他沉默片刻,沉聲道:“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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