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初四,董立文站在公寓樓下,腳邊是他媽媽千叮萬囑要帶的人參。
刺骨的冷風把他吹得臉僵,他從兜裡掏出剛買的煙,剛點上,麵前就停下一輛貼著墨綠色磨砂車衣的r8。
“你怎麼又抽煙了?”薑悅按下玻璃,一臉不悅。
董立文看了眼手裡的煙,抽了一口丟掉踩熄,一頭鑽進她的車裡。
薑悅連忙關掉車裡的內循環,嫌棄道,“你不是戒了嗎?”
董立文手肘撐著玻璃托著側臉,沒有哼聲。
薑悅看他一副不想搭理的樣子,撇了撇嘴,踩下油門離開。
看著外麵的街景逐漸熟悉,董立文的臉色越來越沉。
“等一下你記得多說點好聽的話,特彆是你說的那什麼獎金,還有分成那些,比聯賽給的價格再抬高點就行,整個戰隊下個月的工資就看你了。”薑悅又提醒了一遍,然後一個轉彎拐進了自家小區。
董立文嗯了一聲,習慣性想摸下巴的胡茬,才想起自己出門前全剃了。
越往小區裡麵走,他越是焦灼不安。
當那間熟悉的房子出現在視線之內時,他以為已經釋懷的過去還是擠滿了腦袋。
薑悅側眸看了他一眼,猛地加重了油門的力度。
記憶如同殘影般掠過,那棟房子還是老樣子,隻是院子前的那棵枇杷樹沒有了。
薑悅輕咳一聲,“到了。”
車穩穩的停在薑家門前,薑悅沒有看他先下了車,她知道他需要時間消化那些情緒。
大門一直開著,薑懷濤就坐在客廳等,聽到車聲慌忙迎了出去,卻隻見到自家女兒,皺眉道,“立文呢?”
薑悅往身後看了看,董立文已經從車裡下來,提著手裡的禮盒,剛才的低沉已經煙消雲散,齜著一張笑臉往這邊走。
“薑叔,好久不見。”董立文微微彎腰,把禮盒遞給後麵的傭人。
“隻是過來吃個飯怎麼還帶東西呢?”薑懷濤看著來人,頓時紅了眼眶,“立文都長這麼大了,怎麼樣,最近過得還好嗎?”
董立文微微低眸,笑著回,“挺好的。”
“那就好,你母親呢?怎麼不一起過來?”薑懷濤握住他的手遲遲不肯鬆開。
“母親也挺好,她說不想坐車,就托我帶了點禮物過來。”董立文眼神閃了一瞬,很快恢複笑意。
“爸,你說請人吃飯就站在門口吃?”薑悅識時務的打斷兩人寒暄。
薑懷濤睨了她一眼,拉著董立文進去,“立文來,你也好久沒來我們家了,我吩咐阿姨做的全是你小時候愛吃的菜。”
董立文保持著距離,禮貌微笑,“謝謝薑叔。”
飯廳裡,十人大桌隻坐著他們四人。
傭人們接二連三的上了十道菜,看著滿桌子的菜,董立文隻感覺有些尷尬。
“立文成熟了這麼多,我到街上肯定認不出你了。”錢書芹帶著欣賞的目光打量起董立文,然後又嫌棄的看向自家女兒。
“不像某些人,都二十六了還整天隻會吃喝拉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