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,出事了。”
蕭重淵的床前,跪著一名暗衛。
那是零的得意弟子,零不在時,都是他在蕭重淵身邊聽候差遣。
床榻上的蕭重淵,麵色依舊虛弱。
然而暗衛遞來的消息,卻並沒有令他亂了方寸。
他起身靠在被堆上,雙目微闔:“怎麼了?”
暗衛誠惶誠恐:“西楚傳來急報,陛下忽然重病不起,群醫束手無策,危在旦夕。”
蕭重淵聞言,默了好一會兒。
最後無奈一聲歎息:“可惜了,那是本王親自選的人。原以為他是可造之才,沒想到卻因為一念之差,落到這樣下場。”
暗衛不解:“主子?”
蕭重淵道:“這糊塗蛋必定感染了與沅鎮病患一樣的疫毒,他常與北燕人來往,屢教不改,發生這樣的事情,本王也不意外。現如今朝政如何?”
暗衛小心翼翼回稟:“陛下病重,保皇派紛紛倒戈其他勢力,我們的人傳訊回來,直言朝中暗流湧動,倘若沒有主子鎮場,必定會掀起血雨腥風。”
蕭重淵慢慢分析:
“這些老家夥,本王念在他們擁有為官的資曆及能力,留他們一命繼續在朝中經營,如今本王不在,他們竟又起彆的心思。這西楚三軍儘握本王之手,他們造次了。”
“不過皇帝不死,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。我們還有一些時日,你幫本王擬幾封信回去,分彆交給幾名大臣,他們看到本王的信,會知曉應該怎麼做。”
暗衛疑惑詢問:“主子您不準備回去?”
蕭重淵又默了許久,最後鄭重開口:“回,當然要回,隻是本王必須帶著治療疫病的方子回去,否則回去也無濟於事。”
“上次本王命你們去尋公孫先生的師父,也就是救下白府五少夫人的大夫,可有他的消息?”
暗衛搖頭:“未曾,之前這名神醫在西楚境內活動,自五少夫人病愈後,他便回了南齊。”
“南齊情況複雜,我們的人備受掣肘,想要尋找一個人,如同大海撈針。”
蕭重淵當機立斷:“先擬信,擬完信件,你去把邢大夫請來。”
暗衛連忙找來紙筆,小聲請示:“主子,您請說,屬下這就擬信。”
蕭重淵立即為西楚的情況做出緊急應對策略,十數封信陸續完成,最後交給專門負責重要書信往來的信使,先一步送往西楚。
等完成這一切後,暗衛找來邢大夫。
邢大夫見“風軍師”神色如常,並無不妥之處,不免有些奇怪:“不知您喚草民過來,所為何事?”
蕭重淵開門見山:“大夫,您想儘快研製出治療疫病的方子麼?”
邢大夫斬釘截鐵:“當然想,這是草民的願望。”
蕭重淵掀開眸子,那眼眸仿佛覆蓋了一層白翳。
他麵向邢大夫的方向,淡聲道:“那便把藥用在我身上試吧。”
蕭重淵的話,使得邢大夫大吃一驚。
他連忙表示:“請恕草民無能為力。”
蕭重淵問:“是大將軍的決定麼?”
邢大夫鄭重點頭:“正是大將軍的決定。”
蕭重淵又問:“難道大夫不想儘快取得溫和完整的藥方麼?我就是現成的試藥對象,難道您半點都不心動麼?”
邢大夫沉默了好一會兒,很顯然已經意動。
作為大夫,複雜的人際關係他考慮不了,廣闊的大局也不再他關心的範圍之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