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元貞帝越來越遠,他眼中的絕望也越來越深。
最後,他被丟下台階,狠狠摔在地上,半響都動彈不得。
秦豐業望著趴伏在地上的沈自安,冷笑一聲。
正想吩咐金吾衛丟遠些。
“放肆!膽敢動一下,本王砍了你們手腳!”
是劉堯,他喝退了金吾衛,隨後吩咐身邊的親信:“送沈大人回府。”
親信當即領命,扶著沈自安準備離開。
沈自安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走了,他被扶起時,還想回到承明殿為災民求情。
可剛走出一步,便重重地摔倒在地。
他眼冒金星,頭暈眼花。
可即便是爬,他也想爬向承明殿。
劉堯蹲身,握住他的手:“大人平日行事穩妥周全,怎麼今日如此衝動?”
沈自安老淚縱橫:“殿下,江北的百姓等不了了,要是不開國庫撥銀子買糧賑災,他們怕是堅持不了多久。”
劉堯壓低聲音:“此事本王自有主張,請沈大人保重自身,可不能因此丟掉性命。”
“百姓不需要大人用生命換來救命的銀子,他們需要大人長長久久地活著,隻有這樣,朝廷之中才能留有一位以民為本的好官。”
沈自安聽了這番話,終於冷靜不少。
他揉了揉腦袋,猛然驚醒,像是十分後怕。
劉堯問他:“大人,可是身子不適?”
沈自安深深地看了劉堯一眼,最後卻搖搖頭:“老臣無礙,隻是喝多了茶,多謝殿下關心。”
劉堯仔細琢磨沈自安的話。
適才他看到沈自安不顧阻攔,匆匆往承明殿方向過來,他覺得不對勁,所以跟著。
見到沈自安的時候,他就覺得沈自安不對勁。
以往的戶部尚書,那是多麼沉穩的一個人。
正是因為這份睿智冷靜,所以白府的事都未曾牽連沈府。
可今日像是亂了方寸,行為舉止都很異常。
莫非是被下了藥?
思及此處,劉堯沒有究根問到底,隻是看了親信一眼。
親信立即會意,衝劉堯點點頭,表示他會查清。
最後,親信扶著沈自安:“大人,小的送您回府。”
此時的沈自安已然恢複如常,他看向承明殿門口噙著冷笑的秦豐業,隨後便任劉堯的人送他離去。
讓親信帶走沈自安後,劉堯邁步走向秦豐業。
秦豐業冷笑著拱手:“臣,拜見殿下。”
劉堯看了他一眼,隨即破口大罵:
“你這糊塗的狗東西!沈尚書和你一樣是三朝元老,你這樣對他,讓不明就裡的人怎麼揣測父皇?!”
“本王看你根本就是居心叵測,你是不是想把父皇的名聲毀儘你才甘心!要不是本王來得及時,父皇就要被你個老不死的東西給害了!”
秦豐業張口欲要還嘴。
劉堯猛然拔高聲音:“難道本王說的不對?!讓金吾衛轟走沈尚書這種事,難道還是父皇下的令?”
“依本王看,就是你這狗東西拿著雞毛當令箭,狗仗人勢,借父皇的威嚴滿足你肮臟的私心!”
秦豐業還想回嘴。
劉堯厲喝:“本王就問你一句,本王有沒有冤枉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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