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重淵噙著一抹嘲諷的笑意:
“嘖嘖嘖,既然不是藥物的影響,那就是色迷心竅了。”
秦豐業連忙詢問:“院判大人,不是這催情藥,那太子殿下就是中了其他藥!”
“快查查是什麼藥,有些藥無色無味,很難查到,你就按照那方麵去查。”
“不放過蛛絲馬跡,以免發現不及時,損傷太子殿下的貴體。”
這就相當於告訴院判,必須找出個緣由出來。
白明微聞言,輕笑一聲:“秦太師,你就彆逼院判大人了。院判大人是大夫,不是江湖騙子。哪能信口胡謅?幫著你指鹿為馬,顛倒黑白。”
秦豐業怒目圓瞪:“你!”
白明微不以為意:“太子殿下根本就沒有中什麼下三濫的藥,不過是醉酒罷了。”
“酒亂人性,從而色心大起,卻不曾想蒹葭姑娘是個烈性子,不願意從了。”
“太子殿下見鬨出人命,不想儲君失德的事情傳出去,所以才禍水東引,栽贓嫁禍到臣的頭上。”
說到這裡,白明微揚眸看向元貞帝:
“臣乃東陵武將,戰死沙場,血冷邊疆,為國家鞠躬儘瘁是臣的職責,也是榮耀。”
“但是讓臣為太子殿下犯下的糊塗事背鍋,臣覺得恥辱,也不願意。今日臣就向陛下要一個公道。”
“否則臣就讓天下人來評評,有沒有儲君犯錯毫無擔當,卻叫臣子來背鍋的道理!”
白明微的話,說得擲地有聲。
她看向元貞帝的目光,也是隼利無比。
那種隻有在鮮血之中蹚出來才有的血性,霎時縈繞全身。
元貞帝一時被震住。
他當然是怕的。
在白惟墉眼裡,他隻看到嚴厲,卻不曾看到凶光。
但在白明微的眸底,那一閃而過的殺意,他看得清清楚楚。
元五看到這一幕,唇角高高掛了起來。
這時,太子劉昱氣急敗壞:“白明微,你滿口胡言!本宮向來克製,從不在女色方麵沉迷。”
“究竟是中了藥,還是酒後亂性,難道本宮都分不清楚?定是你用了什麼奇藥陷害本宮!”
白明微掀起眼皮看向劉昱:“正因為太子殿下平日克製久了,所以才會在醉意朦朧時見到蒹葭姑娘後,一發不可收拾。”
“殿下,倘若您喜歡女色,那就多納幾個美人,沒有人會因此說您的不是。”
“彆總是克製本性,否則見到好看一點的,就會色令智昏,做出一些荒唐的事情出來。”
劉昱勃然大怒,作勢就要起身動手:“白明微!你大膽!”
白明微麵色未變,問了元貞帝一個問題:“陛下,您覺得今日的太子,與平日的太子,還是同一個人麼?”
元貞帝剛從恐懼中緩過神來。
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問。
緊接著,白明微便再度開口:“有的人就是這樣的,平日人模人樣,實則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。”
“太子殿下以謙和溫潤出了名,但是陛下您看看,他溫潤謙和的外表下,是一副什麼樣的嘴臉?”
“平日乖巧的兒子,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,身為父親,您不覺得可怕麼?”
說到這裡,白明微便不再開口。
劉昱連忙表忠心:“父皇,白明微的話決計不能信!這女人居心叵測,蓄意中傷兒子!請父皇明鑒!”
蕭重淵慢條斯理地開口:“劉泓,難道你沒有發現一個問題麼?跪在你麵前的人,都知道你不喜鎮北大將軍。”
“所以隻要他們中傷鎮北大將軍,你就會信,就會把他們的罪過一筆勾銷,反而一門心思地想著怎麼弄死鎮北大將軍。”
元貞帝被戳中心思,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他的臉漲成豬肝色,通紅的。
秦豐業準備開口辯解,外邊卻顯出一道身影。
那名虛弱的女子,正被韓公公扶著,走進這殿內。
元貞帝第一個見到她,自然是怔住了。
劉昱和秦豐業也怔住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