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人遵照命令,前去敲驛館的門。
因為驛館裡有禦林軍把守,就算蕭重淵的下屬不開門,禦林軍也是要開的。
一名小隊長把門拉開,連連告罪:“公公,您彆為難小的,陛下有命,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出。”
“倘若沒有陛下的手諭,未得驛館大人們的準許,除了陛下本人,誰也不能進的。”
宮人冷聲開口:“雜家不為難你,你去把鎮北大將軍叫來見駕。”
小隊長有些疑惑:“鎮北大將軍?鎮北大將軍早早出去辦事了,現在未曾在驛館。”
“公公若要找大將軍,怕是有勞公公派人去尋才是。倘若小的沒記錯,大將軍是去今朝醉給元詢大人買酒去了。”
說完,小隊長膽戰心驚地行了個禮,隨後把門闔上。
聽到這裡,令宜公主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,差點原地去世。
她在這忍著酷熱,忍這非常人所不能忍,便是想要以此為借口,來懲罰躲在驛館裡不來見駕的白明微。
結果白明微竟然不在?
不在……
令宜公主氣得不僅臉歪嘴斜,便是呼吸也跟著困難了。
小巷子不時有人經過,雖說無人駐足看熱鬨。
但這儀仗就在這裡晾著,臉已經越丟越遠,根本要不回來。
令宜公主氣得絞碎手中的帕子,氣急敗壞地下令:“回宮!”
儀仗被抬起來。
一行人正要打道回宮。
門“知啦”一聲被打開。
蕭重淵的屬下朗聲開口:“我們王爺請公主殿下移駕清風居喝茶,還請公主殿下賞臉。”
宮人當即就勸說:“殿下,還是彆去了吧,這攝政王,怕是不安好心。”
令宜公主既在氣頭上,也不甘心白來這麼一趟。
憤怒與不甘占據理智,她早已失去判斷能力。
她不顧宮人勸阻,當即開口吩咐:“明知山有虎,本宮偏向虎山行,我倒要看看,那蕭重淵玩什麼把戲!”
宮人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觸她黴頭。
於是隻能應下。
儀仗緩緩向清風居行去。
到了清風居,此時茶館裡空無一人,便是連伺候的小二以及掌櫃,都不見人影。
做蕭重淵屬下打扮的人迎上來了:“公主殿下,我們王爺在樓上等著您。”
令宜公主在宮人的攙扶下,提著裙角,蓮步輕移走上二樓。
蕭重淵坐在靠窗的位置,麵前擺著精美古樸的茶具。
聽到腳步聲,他挑起唇角:“公主來了,請坐。”
這樣好的態度,卻叫令宜公主有些拿不準。
但是令宜公主沒有表露出來,微微福身後,坐到了蕭重淵的對麵。
蕭重淵拎起茶壺,親自為令宜公主倒了杯茶。
窗欞大開,晨光就這麼漏進來。
那纖長的指骨,於晨光的照耀下,愈發顯得玲瓏剔透,肌白如玉。
他放下茶壺,笑容更是晃得人眼花:“公主嘗嘗,本王親自泡的茶,如何?”
令宜公主搞不清楚蕭重淵怎會露出這樣的態度。
但她還是端起茶杯,輕輕道一聲:“多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