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五的手,來得那般猝不及防。
幾乎要在瞬間,抓住白明微的手。
電光火石之際,白明微把手伸向石凳上的茶壺,笑吟吟地轉移話題:“喝點茶水如何?”
元五的手,與白明微失之交臂。
就在他噙著笑意要收回時,卻被蕭重淵捉住了手腕。
蕭重淵麵對他的方向,周身仿佛下著暴雪。
那寒冷的感覺,叫在場所有人都不寒而栗。
蕭重淵說:“光天化日,動手動腳,實為不恥。”
元五的神色緊繃著,可見這蕭重淵捏得有多重。
他無法將手收回,卻依舊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譏:“光天化日之下,覬覦彆人的未婚妻,更為不恥。”
蕭重淵唇畔挑起一個冷冽的弧度:“且不說八字還沒一撇,就算她已是你的妻子,本王就算覬覦,你又能如何?”
元五的麵上,泛起一抹慘色。
可見他正在極力忍耐著骨頭要碎裂的痛。
他說:“水至清則無魚,人至賤則無敵,攝政王這般荒唐,且不要臉,在下能如何?隻好想辦法舉傾國之力,討個公道人心。”
蕭重淵並未生氣,臉上卻泛起一抹笑意。
這笑意,毫不掩飾地輕蔑鄙薄。
他說:“那還爭什麼爭?畢竟你舉傾國之力還要想辦法,本王卻是,隨時都可以舉傾國之力,娶她。”
說完,蕭重淵放開元五的手。
元五低聲咒罵:“不要臉。”
風輕塵沒有理會元五。
他撐著下巴,麵對白明微的方向,唇含笑意:“為了你,不要臉算什麼。”
白明微麵平如湖,但是唇角卻抿起稍許弧度。
這是一種,不自覺的,無法抑製的,像是發自內心的愉悅和滿足。
而這抹笑意落入元五的眼底,叫他眸色黯了黯。
可接下來。
“既然你們無心飲茶,那請恕我無禮,告辭。”白明微說了這麼一句,便起身離去。
蕭重淵依舊撐著下巴,麵對她離去的方向,輕聲低語:“走路這麼輕。”
元五冷哼一聲:“有必要演麼?”
蕭重淵反問:“你見本王演了?還是見她演了?”
說完,蕭重淵便起身離去。
元五端起白明微倒滿的那杯茶水,剛要湊到嘴邊,卻又猛然砸在桌麵上。
眼底劃過一絲嫉恨,卻隻是稍縱即逝,快得怕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。
元五起身,聲音透著森寒:“蕭重淵,你憑什麼這麼好命!”
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火,就這麼過去了。
似乎對任何人都沒有影響,也並未掀起任何波瀾。
然而紙張上描了些許顏色,呈現什麼樣的圖色,也隻是時間問題。
……
這日一早。
俞劍淩早早就來到了驛館,他假裝走錯了路,徑直去了蕭重淵院子裡。
尚未等他把腦袋探進去看個究竟,忽然一陣氣勁猛力撞來,他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似的,飛出蕭重淵的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