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公主微微頷首。
秦桑蔓沒想到長公主竟然給白明微把這事掰扯下去的機會,當即就有些急了。
她怒聲道:“你做得出來,就不怕被彆人說!”
白明微回過身,目光落在秦桑蔓身上。
這時,與秦家交好的另一位貴婦眼見苗頭不對,當即就站起身,微微欠身:
“郡主,你大人有大量,秦姑娘是驕縱了些,但沒有什麼壞心思,她說話口無遮攔,希望您原諒她的有口無心,就彆與她計較了吧。”
白明微沒有言語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,等著她表態。
也確實,要是她說一聲沒事,這事也就揭過了。
但她卻什麼都沒說,神色是那般沉靜,叫人捉摸不透,她究竟是在思考,還是在蓄力。
那位貴婦久久等不到回複,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。
她有些不滿:“郡主,得饒人處且饒人,秦姑娘的親長與您都在同朝為官,看在這份上,就彆與她計較了。為何郡主還是不依不饒?”
“這位夫人說這話,也不覺得牙磣,明微不過是想講講道理,你在這著急什麼?莫非你也覺得她沒道理?”
卻是沈氏開了口。
她的話沒有俞皎那麼直接,但卻格外有力度。
如此,那貴婦也不好再說什麼。
畢竟不是她的家事,她要是在講道義講不過,那她也沒招兒。
畢竟她沒有立場,也沒資格再糾纏下去。
白明微坐了下來,目光看向長公主身側的秦桑蔓。
她神色平靜,言語卻帶著直指人心的力度:
“秦小姐,我且不和你計較你故意攔我馬車之事,我們來好好談一談,你引我去見三皇子這事。”
頓了頓,她麵帶審問:“你可認?”
秦桑蔓麵色一僵,在臉上露出浮誇的委屈後,她開始了狡辯。
“郡主,這件事剛剛我已經說清楚了,你還要我說什麼?難道要我再重複一遍,說明明是你在那裡會男子,還倒打一耙說我害你?”
“就算你想為你做下的臟事找一個理由,你也不能把屎盆子扣在我身上,早知道你心這麼臟,我就不該主動請纓帶你逛什麼園子。”
她已經越來越沉不住氣了,手指死死的絞緊帕子。
渾身一個勁兒的顫著,不知是氣的,還是怕的。
但她越是開始這般聲嘶力竭,越說明她心裡沒底。
見她這樣,白明微反而放緩了語氣:“秦小姐,今日這大好的日子,這麼多人在場,我與你這般掰扯,委實有些不合時宜。”
“但是你這事做得實在太過了,空口白牙亂說一通,我就成了不乾不淨的人。”
“誰都是爹生娘養的,沒有人生下來就該被你這樣這樣汙蔑,所以我要好好和你說道說道。”
白明微頓了頓,繼續開口:“你不承認也沒關係,那我就先承認了。我今日的確在涼亭那遇到了外男。”
“不過隻是太子殿下正巧路過,問及我北疆的一些事,我向太子殿下一一彙報罷了。”
“我除了是女子之外,還是這東陵的鎮北大將軍,我與殿下交談幾句,難道也要避著麼?”
此言一出,眾人露出了幾分恍然的表情。
反應過來就是,秦姑娘這是在吃安寧郡主的醋。
不過這爭風吃醋的背後,究竟誰是刻意,誰又是無辜呢?
秦桑蔓一聽白明微提及劉昱,當即就更加不鎮定了。
尤其是白明微以如此淡然的姿態提及,在她眼裡看來,不是光明磊落,而是炫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