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裡,碧彤把目光放在沈氏身上:
“不多時,大少夫人就來了,說是來給三姑娘撐腰,她不僅動手打了三姑爺的妾室丁姨娘,還讓人把三姑爺的一雙手給折斷。”
“老太太聽到動靜過來查看,結果大少夫人二話不說,就和老太太起了爭執,一言不合就動手掌摑老太太。”
“掌摑也就罷了,她還搬出她三品淑人、白家大少夫人以及沈家小姐的身份,威逼老太太給三姑娘下跪認錯!”
“老太太不過是動作慢一點,卻惹得大少夫人更加惱怒,衝上去就把耳光甩在老太太臉上。”
“大少夫人還不解氣,抓起老太太的拐杖就往老太太身上招呼,把老太太打得出氣多,進氣少。”
“一派胡言!”沈氏聽著這番顛倒黑白的話,氣得滿臉通紅,胸膛劇烈起伏。
她死死地凝著碧彤,正要與碧彤爭執。
白明微卻搖搖頭,示意她稍安勿躁。
沈氏深吸一口氣,將滔天怒火壓下,拉住就要衝上去理論的俞皎:“七弟妹,身正不怕影子斜。”
俞皎一甩袖子,怒不可遏地盯著碧彤。
京兆尹聽到此處,義憤填膺地瞪向沈氏。
仿佛從未見過如此囂張的人。
他開口:“碧彤,你繼續說下去。”
碧彤臉色蒼白,似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般:
“大人您沒看到,那老太太傷得多重,鼻青臉腫,口鼻流血,躺在地下奄奄一息。”
“要不是趙家的家丁圍上來將她拉開,大少夫人都不會停手!接著,大少夫人把三姑娘帶回白府。”
“臨走前不僅威逼趙家簽下字據,還威脅趙老太太說,下次若是再出現在她麵前,就要了她老命!”
“看著氣若遊絲的老太太,大少夫人甚至還一口啐在老太太臉上,麵目猙獰地說老太太躲得過這一次,躲不過下一次!”
沈氏和俞皎如此驚訝,那是因為碧彤是白晨霜的近身侍婢之一,而碧彤口中的三姑娘,便是白晨霜。
這碧彤是白惟墉外出公乾時帶回來的。
據說當時東陵鬨饑荒,流民易子而食,碧彤就被她的父母換給了彆人,在被吃掉前讓白惟墉救下。
帶回白府後,姨娘林氏見她可憐,便帶在身邊,如同親生女兒一般疼愛。
後來更是送到白晨霜身邊,成為白晨霜的一等丫環,平日除了聽白晨霜吩咐,什麼事也不用做,儼然半個主子。
卻沒想到,這個時候第一個咬他們的,竟是這受了白府恩情的丫頭。
沈氏與俞皎看著這一幕,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。
碧彤話音落下,趙老二立即哭訴:
“大人,您聽見了吧,這妖婦能打到我趙府,將我三弟的手打斷,還動手打我母親,如此囂張,她還有什麼不敢的?”
“我趙家人微言輕,被人欺淩到這個地步,也隻能忍氣吞聲,可這次實在欺人太甚,竟要了我母親的命,求大人為我母親做主!”
沈氏開口辯解:“大人,這碧彤所言簡直就是一派胡言!分明是趙家見我白家落難,所以看我小姑姑不順眼,動輒打罵!”
“那日下手狠了,硬生生將我小姑姑的毆打流產,可趙家不僅不給我小姑姑請大夫,還眼睜睜地看著我小姑姑生命一點點流逝!”
“我那表弟策榮沒有辦法,這才求到我祖父麵前,等我到小姑姑家的時候,小姑姑半條命了都沒了!”
“我為小姑姑出氣,這才傷了那拱火的妾室以及趙襄!要說是我們不占理,且我還動手打了趙家老太太,簡直扭曲事實!”
京兆尹冷笑:“這碧彤可是白晨霜的丫環,難道她還能說假話不成?”
碧彤膝行上前:“大人,我沒有說謊,我所言句句屬實!絕無半字虛言!”
接著,她看向沈氏,眼淚漣漣:“奴婢沒有,大少夫人莫要冤枉奴婢。”
沈氏問她:“既然你是小姑的近身,理應忠心護主才是,是什麼原因,讓你空口白牙攀咬我的?”
碧彤淚眼婆娑:“大少夫人有沒有做過,難道光憑奴婢一張嘴說麼?”
“你是京城第一才女,你出身高貴,又口才有手段,奴婢自然說不過你。”
“然而是非公理就在人心,黑白曲直自有天老天在看!儘管你巧言令色,但你騙得了彆人騙不過老天!”
說著,碧彤以手指天:“大人,她們所作所為委實過分,碧彤實在看不下去了,才上堂言明真相。”
“碧彤敢以以身家性命發誓,一字一句都沒有任何虛假!就是這大少夫人傷人在先,威脅在後!所作所為,簡直囂張至極,豪無人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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