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上。
但凡有所成的人,都有幾分傲氣。
公孫先生少年揚名,所著文章可轟動天下。
他是四國中最年輕的大儒,學識豐富,有著經天緯地之才。
他有他驕傲的資本。
傳義他很滿意,策榮他也很滿意,所以收這兩人為弟子,他心甘情願。
策榮的資質,他根本看不上,所以不想收策榮為徒,也是因為他對這樣資質的孩子沒興趣。
但白明微的話,卻打動了他。
同窗之誼,互相扶持。
若那白策榮真是學武的料,此時培養他與傳義和玉衡之間的同窗之誼,不失為一個很好的選擇。
屆時一文一武,一左一右,他們就是傳義的左膀右臂。
思及此處,公孫先生笑意更深了。
兩人繼續下著棋,不時發出笑聲,可見與知己度過光陰,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。
一盤棋下完,公孫先生輸了一子,他將棋子扔下:“今日不下了,下不過白兄。”
白惟墉一語中的:“賢弟有心事。”
公孫先生端起白明微沏好的茶,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,最後放下茶杯,傾身靠在石桌上,望著院子裡的三個孩子。
他說:“白兄啊,我們就是吃了不會武的虧,雖然君子六藝,我們的騎射也算不錯,而且也會舞得兩套好劍法。”
“但丟了弓,沒了劍,我們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。然而在這樣的世道,會打架很重要。”
說到這裡,他意味深長:“所以,這三個孩子的武功應當要重視,他們現在還小,可塑性強,正是學武的好時機。”
白惟墉連連點頭:“這事我早就想過了,然而這師父的人選,卻叫我有些為難。”
“明微朝事千頭萬緒,十萬將士的軍務還會定期送到她的案頭,不能讓她百上加斤。”
“小七又是個半吊子,自己都沒學明白,自然不能教三個孩子;小七媳婦是行,但不是最佳人選。”
公孫先生笑道:“白兄認為,風軍師如何?”
白惟墉雖不知風輕塵的身份,但卻看得出風輕塵的非同尋常。
聞言,白惟墉歎了口氣:“此人並非池中物,早晚要翱翔九天,豈能安心做一名武師?”
公孫先生又呷了口茶,把話題引到白明微身上:“丫頭以為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