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神醫聽到這話,原本鬆了口氣,又提了上來,剛想要開口訓斥假扮成藥童的林月,林月卻搶在師父開口前,率先開了口。
“師父一路乘坐馬車奔波勞累,想來此刻定然疲憊不堪。不如師父好生歇息調養一番,弟子就不再叨擾您了。”
說罷,她衝著莫神醫行了個禮,隨後轉身走到門前,輕輕推開房門,邁步而出,消失在了門外。莫神醫看著離開的林月,不禁又在心裡歎了一口氣。
大順國邊境,此刻萬籟俱寂,唯有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懸於中天,灑下清冷的光輝。這正是人們在一天之中,最為困倦的時候,仿佛整個世界都被倦意所籠罩。
躲在暗處、伺機而動,準備對上官夜痛下殺手的,那一群亡命之徒們,經過長時間的潛伏等待,此時也不禁感到些許疲憊。他們或靠在樹乾上,或蹲坐在草叢裡,原本緊繃著的神經開始逐漸放鬆,一個個都顯得無精打采,甚至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。
為首的那個亡命之徒,目光掃過自己手下,這群困頓不堪的同伴,心中明白在不讓他們休息一下,到時候打起來,戰力怕是達不到自己的預期。
想到這裡,為首的亡命之徒,眉頭緊皺,思索片刻後。決定留下幾個人繼續監視四周的動靜,而讓其他人先稍作歇息以恢複精力時,有兩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了,為首的亡命之徒的視野當中。
隻見那兩個人,相互攙扶著緩緩走來,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,打著大大小小的補丁。為首的亡命之徒見狀,心頭猛地一緊,瞬間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。他死死地盯著越來越近的二人,心裡盤算著,要不要立刻派人衝上去,將這兩人置於死地。
然而,還沒等他做出決斷,站在他身旁的一個小弟察覺到老大的異常。這個小弟心生好奇,順著老大的視線方向探頭望去。
這一看可不得了,隻見那小弟瞬間瞪大了雙眼,眼睛珠子都快掉出來似的,嘴巴也微微張開著,仿佛能塞進去一個雞蛋。他完全控製不住自己,竟低聲嘟囔起來:“真是晦氣!”
此時,那個為首的亡命之徒聽到了小弟的嘀咕聲,心裡不禁泛起一絲疑惑。於是,他連忙開口問道。
“怎麼?難道你認識他們不成?”
那小弟一聽自家老大問話,趕忙換上一副諂媚討好的笑容,迅速回答道。
“老大,小的可不認識他們。不過呢,您瞧瞧他們身上的穿著打扮呀,估摸著應該是從南方逃難過來的難民吧。您再仔細瞅瞅他們走路的姿勢,晃晃悠悠、有氣無力的樣子,一看就知道是長時間沒有洗過澡啦。而且啊,瞧他們那副瘦骨嶙峋的模樣,肯定也是因為肚子裡沒食物餓得慌呐。”
說到這裡,那小弟似乎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,又接著說道:“對了,老大,我之前可是聽人說了,南方那邊好像爆發了一場可怕的瘟疫喲……”然而,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,就突然被為首的亡命之徒粗暴地打斷了。
“瘟疫?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?你又是從誰那裡聽說的?”為首的亡命之徒皺起眉頭,一臉狐疑地看著說話之人。
“聽誰說的……我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來了,但那人言之鑿鑿地說,柳州如今已經封城,嚴禁任何人進出。依我看,此事應當不假。”回話的人撓了撓頭,努力回憶著消息來源。
“以我的看法,咱們實在沒有必要對那兩名難民痛下殺手。要知道,如果真把他們殺了,咱們還得費心費力去處理屍體。萬一他們身上攜帶瘟疫病毒,那可真是後患無窮啊!”站在為首亡命之徒另一側的,一名小弟,聽聞此言後趕忙附和道。
然而,站在首位亡命之徒左邊的,另一名小弟卻顯得頗為不服氣,當即反駁道。
“咱們為何要替那兩個難民收屍?乾脆直接張弓射箭將其射殺,不就行了。”站在左邊的那名小弟,向來與右側那名小弟不和,此刻聽到對方的言論,更是毫不猶豫地懟了回去。
“咱們此番前來可是在此設伏,倘若那輛馬車駛來,一眼便瞧見這兩具的屍首,你以為人家,還會向個蠢貨一樣,繼續朝著這個方向來嗎?”
此刻,上官夜與星一並肩而行,突然之間,兩人都敏銳地察覺到空氣之中,隱隱傳來一陣不易覺察的細微波動。這種波動極其微弱,但對於像星一和上官夜,這種身經百戰、對危險有著本能感知的人來說,已經足以引起兩人的警覺。
幾乎就在感覺到那股波動的瞬間,星一下意識地想要扭頭環顧四周,查看周圍是否存在潛在的威脅。然而,他的這個動作尚未完成,便被一旁的上官夜迅速捕捉到。隻見上官夜深諳世事的雙眸微微一閃,毫不猶豫地伸出右手,緊緊握住了星一那纖細而又有力的手腕。
與此同時,上官夜壓低聲音,用隻有他倆才能聽見的音量輕聲說道:“彆動,繼續走。”這句話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魔力,讓原本有些驚慌失措的星一瞬間冷靜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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