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用了嗎?喜不喜歡?”
王悅澄好奇地歪著頭,看著一言不發的紀永川。
“賢安?你為什麼不說話?是不是不喜歡?是顏色不喜歡,還是絡子的花樣不喜歡?”
“你彆不說話呀,告訴我,我再給你做一個新的。”
“是不是我哥他們又欺負你啦?你告訴我,我回家去說他們,讓他們下回再也彆欺負你了。”
一家三口,以一種奇特的氛圍相處著。
紀丹君沒有強迫弟弟回答母親。
那應當是母親記憶中,最為美好的一段時光。
誰都不應該插進去。
再者,父親是父親,永川是永川,誰也無法替代誰。
王悅澄一路舟車勞頓,到了之後,又好一陣發作,說了幾句話就犯困了。
她的婢女仿佛是啞巴,也不與紀家姐弟說話,上前行了禮,攙著困了的王悅澄去休息。
紀永川的聲音十分沙啞。
“姐姐……母親她,自從回來之後,就一直是這樣嗎?”
紀丹君輕輕點頭。
“比離開京城的時候,更嚴重了一些。”
紀永川悶不作聲,眼淚汪汪,心疼地看著姐姐已經腫得半指高的側臉。
再幾天,姐姐就要出嫁,要是到時候還沒消下去,可怎麼辦?
“姐姐,我給你拿東西敷敷臉吧。”
紀丹君想對弟弟笑一下,卻發現稍微動一下臉,都疼得不行。
隻得作罷。
“好,辛苦永川啦。”
已經快到正月了,京城連著下了好幾場雪,說話時候,都噴著熱氣。
紀永川用巾子包了下人端來的冰,輕輕覆蓋在紀丹君的側臉上。
這麼冷的天,姐姐還得冰敷,不知道會不會凍著得了病。
要是因此耽擱了婚事,可如何是好?
大家盼了很久的。
姐姐是最期盼的那個。
紀永川想埋怨他的母親,卻又知道今日發生的事,並非出於母親的本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