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未曾想過,廬江王也有這樣的癖好。
黃昏時分接入王府的阮氏女雙目緊閉,被吊在房梁上,紅痕交錯的身上不著絲縷。
腿根的鮮血已經乾涸,流向腳趾的殷紅彙集在一起,直到承受不住,才滴落下來。
地上胡亂擺放著樣式不一、大小不一的角先生。
廬江王扔了手裡的細鞭,身上的衣服沾著幾絲鮮血,儒雅的臉上帶著歉意。
“叫你等久了吧。”
“世家女太過嬌弱,經不住玩,才幾下就沒了生機。”
“實在無趣。”
崔績已經不記得,當時自己與廬江王的對話。
隻記得回來後,就做了噩夢。
隔日一早,哭紅了眼睛的廬江王入宮麵聖,讓聖上為自己做主,替被強盜所殺的廬江王妃報仇。
此事引起軒然大波。
那年京中的確不太安定,時有女子被劫掠的事情發生。
震怒之下,聖上難得當眾斥責了裴相,罷免了裴黨的京兆尹,將京中巡防交給了廬江王。
那時候,崔氏想抽身已是不能,他們與廬江王綁得太深了。
一條船上的螞蚱,誰掉下去,另一頭都要濺一身水。
隻能幫著遮掩。
何況此舉還能瓦解裴黨勢力,讓裴文運失了聖心,一舉數得。
事實究竟如何,知道內情之人都明白。
崔績不知道廬江王這次回京,是否會如自己經曆過的將來那樣,再與孟氏女走到一起。
實際上,一直被蒙在鼓裡的孟氏女在廬江王登基後不久,便香消玉殞。
崔績知道,孟氏女不過是廬江王拿來蒙蔽眾人的一個幌子。
想到阮氏女的下場,崔績就忍不住發抖。
他不想在廬江王府的那個屋子裡,看到如阮氏女遭遇的裴蕭蕭。
他承受不住。
崔績甚至知道,廬江王瘋了似的對付裴黨是為了什麼。
當年正是裴文運的密奏,將廬江王買下良家女,回家淩虐的事給捅了出來。
為保皇家顏麵,裴文運沒往外說,帝後也沒告訴旁人。
人人都道廬江王離京是因為恣意享樂過了頭,殊不知這件事才是真正的原因。
崔績判斷,知道的人應當很少,但起碼裴黨的核心人物都應當心中有數。
如今崔氏還輪不到他做主,他沒法兒讓崔氏遠離廬江王,隻能坐視兩家捆綁。
但起碼,起碼他能儘全力保住蕭蕭。
即便有崔績打岔,高源景也沒忘了自己的那點小癖好。
宮宴上,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裴蕭蕭。
隻要有裴蕭蕭出現在自己視線之中,高源景都會用一種近乎迷戀的眼神,貪婪地望著她。
是個人,就有自己的偏好。
譬如聖上,他就喜歡身形頎長,看起來頗為健美的女子。
如鄔皇後,如宸妃。
是他母親昭順皇後那一款。
所以聖上猶為偏愛弱不禁風的長公主,看著就病歪歪的模樣,擔心活不長。
高源景自然也有自己的偏好。
他不喜歡嬌嬌弱弱的閨中女子,喜歡明媚張揚,肆意妄為的那一款。
就像裴蕭蕭這樣的,近乎自負的自信,看不起所有人的睥睨天下勁兒。
實在讓他心動不已。
他最喜歡這樣的女子。
看著她們眼裡的這種光芒,一點一點地,被自己消磨掉。
高源景盯著裴蕭蕭,慢慢地吞下口中的酒液。
仿佛是在將裴蕭蕭吞吃入腹一般。
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搓動著,想著如何將人拐到身邊,任由自己為所欲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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