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手看眼窗外,果然看見蔣禾常坐的那車的車屁股閃著紅燈,神色淡淡地收回視線,轉頭喊蔣北辰出來吃東西。
前院,蔣禾下了車後,站在車門邊抬手護在車頂邊,低聲提醒“阿婆小心頭。”
一位戴著毛茸茸帽子,身穿長及膝下羽絨服的老太太嘴角抿著笑意自車上下來,背微微佝僂,但腿腳俐索,眼神更是明亮。
老太太已近九十,卻一點都不像近九十的人。
“彆小心了,我想見我孫女兒。”老太太的心急完全表現在話裡。
蔣禾一向對家裡淡然的神情,此時充滿有種無奈的溫潤感。
“阿婆進去就能看見人了。”
老太太快步往立著兩根羅馬柱的大門走,走起路來一點都不含糊。
蔣禾緊緊跟著,腿長,卻不越前一步,也不落後一步,要進門時及時推開厚重的門,另一手扶了老太太一把。
進了門更是蹲下給老太太拿拖鞋,又幫著換。
“乖挽?”老太太已經等不及,站在玄關便喊了周挽的小名,兩隻腳上一鬆便,拉著還沒來得及換鞋的蔣禾就進去找人,“阿禾,乖挽怎麼不應我?”
蔣禾便扶著她走,剛要張嘴喊,周挽從廚房跑出來了。
赫然看見外婆出現在眼前,周挽又驚又訝,眼睛嘴巴都睜得大大的,以為在裡麵聽見的是幻覺,沒想到是真人,激動得一時間連話都不會說了。
阿婆……
老太太看見她,眼睛瞬間濕潤了,原本利索的腿腳,這一刻似乎都不聽使喚了,顫顫巍巍地朝她走過去。
“我的乖挽哎,想死阿婆了!”
周挽急忙上前抱住老太太,眼淚比哽咽的話語還要快一步“阿婆…我做夢都想阿婆!”
昨晚還做著夢,今天就見到阿婆了,真好!
被晾在一旁的蔣禾看著她們祖孫情深,雖然有點點不滿周挽此刻眼裡沒有他的存在,但也能理解她的心情。
“媽咪抱的是誰呀?”蔣北辰和陳姨站在廚房拱門下,發問。
蔣禾朝他比了個噓的手勢並朝他過去,然後低聲吩咐陳姨去車上拿食材,做兩個老太太愛吃的菜。
陳姨連連點頭,抬腳快步出去。
蔣禾回頭看眼還在抱著的祖孫二人,伸手拉辰辰回餐廳裡坐下,把外麵留給她們。
看見餐桌上的吃食,他低頭看辰辰,神情頗嚴肅“買這麼多,不吃晚飯了?”
辰辰便一一點著告訴他都是誰的。
而外麵客廳,周挽已經扶著老太太到沙發坐下,說了會兒話就起身進餐廳,看見蔣禾和蔣北辰兩父子在說著話,他時不時拿一根薯條咬。
“媽咪!”蔣北辰一抬頭就見她,笑著喊了聲。“媽咪的外婆還在哭嗎?我可以拿吃的給她吃!”
蔣禾也側過頭看她,見她眼睛哭得紅紅的,像兔子的眼睛。
周挽被童言童語逗笑,點頭道“那你拿去問問,她吃不吃。”
蔣北辰立馬興衝衝的要拿著出去,蔣禾讓他拿薯條“阿婆牙口不好,這個軟。”
待辰辰出去,周挽看向又轉過來專注地看她的蔣禾,不好意思地感激道“謝謝你,蔣先生。”
“就這樣?”他挑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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