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應省紀委代表的要求,縣委書記湯遠山親自召開了臨時會議。
會議才剛開始,梁俊就讓省紀委的人將打印好的相關資料散發給了在場所有人,一時間會議室裡麵不平靜了。
“十七套安置房,那可是價值一千多萬啊!”
“沒看出來嘛,馮青才當了縣長沒多久吧,就這麼著急撈錢了。”
“她可沒有出麵,都是秘書徐凡去辦的,我聽住房辦那邊的人提過一兩句,還以為是分配給那些貧困用戶,沒想到居然是中飽私囊了。”
“是啊,根據資料顯示,這些住戶家庭背景不明,遮遮掩掩,擺明了就是做賊心虛嘛。”
“沒猜錯的話,徐凡沒少從中間撈好處吧,打著縣長這杆大旗,估計已經富得流油了。”
不少人一邊議論,一邊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縣委書記湯遠山。
隻見湯遠山依舊是和平時一樣,看上去麵無表情,似乎這樣的小事情還不值得他關注一樣。
梁俊也看了一眼湯遠山,下來之前老丈人就提醒過了,下麵縣裡的人都可以不用給麵子,但是不能得罪湯遠山。
因為省委書記提到過,省裡對不住湯遠山,因為翠湖縣前些年猖獗的不法分子將他拴在了那個地方,否則的話,他很多年前就已經是市委書記,現在恐怕已經坐上了省城那些高位了。
也就是說,指不定這位什麼時候就被調回省城去工作了,那是絕對不能得罪的。
看到湯遠山沒有任何意見,梁俊這才清了清嗓子開口道:“大家也看到了,這是嚴重的違法亂紀啊,貪了一千多萬,徐凡一個小小的秘書怎麼敢,那些錢他敢裝進口袋嗎,難道不是進了馮青的口袋?”
“為了將這些安置房賣出去,徐凡還幫這十七戶所謂的業主子女安排了最好的教育資源,給這些業主從就業崗位中安排了薪水待遇最高的工作崗位。”
“一個小小的秘書,他哪裡來的權限去做這些事情,難道不是馮青授意?”
“根據我們的調查,為了掩蓋犯罪事實,徐凡還特意交代這些人如果有人問的話,就說是他家的親戚。”
“這難道不是欲蓋彌彰,掩耳盜鈴嗎?”
說白了,矛頭直指馮青,徐凡不過是個突破口而已。
梁國棟臉上浮現出自豪之情,看到了吧,這就是他梁國棟的兒子!
今時今日,他的兒子親手將他捧上了縣長的寶座,將來說不定還能過一把縣委書記的癮。
當然了,也有人提出質疑。
莊鬆有些皺眉的道:“據我了解,馮縣長不是那樣的人吧,雖說她來到翠湖縣的時間不長,但也確實辦了不少實事。”
“梁主任,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查到這些證據的,但凡事不能一概而論,說不定另有隱情呢?”
“還有,你們招呼都不打一個突然就將馮縣長和她的秘書免職調查了,這不合規矩吧?”
梁俊臉上露出一絲冷笑:“為什麼不打招呼,難道大家心裡沒數嗎,要是打草驚蛇了,我們現在還能抓到人嗎?”
“就比如說你莊鬆,現在證據確鑿還幫馮青說話,誰敢保證你知道消息不會通風報信,或者幫他們銷毀證據呢?”
“當然了,這隻是一種假設,我知道大家心存疑慮,要不這樣好了,咱們移步安置房那邊,跟那些不明真相的業主們當麵對質,如何?”
“到時候是不是貪汙,一問便知!”
梁俊可謂是信心十足,他敢這麼說,那是因為他父親已經調查好了一切,絕對不會有錯。
再說了,哪兒有買了房子還安排工作和教育資源的,瘋了?
這擺明了就是一種推銷房子的手段嘛。
一時間,不少人將目光投向了湯書記,在這翠湖縣誰說話都不好使,湯書記說去才能去。
卻見湯遠山點了點頭,淡淡的笑著道:“既然省紀委對我們翠湖縣的乾部有所懷疑,我們就應該全力配合嘛,不管是誰違法亂紀,都必須嚴懲。”
“但是梁主任,我想問一句,要是到時候你們省紀委搞突襲卻發現冤枉了人,又當如何呢?”
“馮青可是一縣之長,而且其父親在行政級彆上來說比你的嶽父還要高,到時候那位追究責任的話,我們翠湖縣這些乾部可招架不住.....”
意思已經很明朗了,這個事情要是出了岔子,那麼對不起,你要站出來負責,給省城老馮家一個交代。
這麼說吧,誰要是招呼都不打一個上來就整你梁俊,何啟華能樂意?
對此,梁俊早已經胸有成竹:“湯書記放心,要是冤枉了馮青和她的秘書,後果我梁俊一力承擔!”
“但這是不可能的,根據我們調查得知,徐凡的母親徐春梅本來是省城的人,後來到了翠湖縣定居,也就是說,這邊壓根沒有他家所謂的親戚,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?”
“資料上大家也看到了,有人舉報其中幾戶還是徐凡的情婦呢,年輕就是好啊,一下子養兩三個情婦。”
“再就是馮青,安置貧困戶要經過好幾個相關部門吧,可根據我們調查,相關部門壓根就沒有做任何的登記,更沒有出示那些人是貧困戶的證明。”
“真相隻有一個,下麵的相關部門就算察覺到不對,也不敢過問,因為人家是翠湖縣縣長,他們得罪不起!”
“好了,既然湯書記已經點頭了,那咱們就去安置房那邊吧。”
“會議開始前,我就已經讓梁書記通知公安局那邊封鎖,並且將那十七戶所謂的貧困戶控製了起來,就等著大家過去看一出好戲呢。”
聽到他這麼說,湯遠山的眸子中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冰冷。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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