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卓立刻爬起來拿了紙筆,“你先開方子,藥材我來想辦法。”
雲九傾接過紙筆隨手開了一個方子,那狗爬字體給韓卓看的一愣一愣的,嫌棄的小眼神兒沒忍住就從臉上流露了出來。
雲九傾斜眼瞅他,“彆嫌棄,你要是累成我這副德行,寫的字兒還不一定有我的好看呢!”
韓卓尷尬地低頭,拿起給楊大夫看,“楊大夫您看,咱們的車上有哪些藥材,沒有的我去找道長問問。
這裡畢竟是道觀,應該會有一些藥材的。”
話說完,他順手將林湛之前喝過參茶的碗也遞給了楊大夫,“你看一下,是不是真的因為這個參茶。”
雲九傾聞言意外的瞥了一眼韓卓,雖然腦子笨了點兒,心倒是挺細,林湛身邊有這麼一個細心又一心為她的親隨,算是他走大運了。
沒有再多話,雲九傾坐在原地抓緊一切時間恢複體力。
楊大夫則拿出銀針試了試那碗底剩下的些許參茶,銀針赫然變黑了。
哪怕已經知道結果了,楊大夫還是本能地緊張了一下,將銀針和碗原地放著準備給韓卓看。
而後小心翼翼道“敢問王妃可休息好了,若是能動的話,能否給將軍探下脈?”
一整天金針過穴的流程下來,雲九傾累到連眼皮都不想動一下。
聞言懶洋洋的看過去,“不是已經說了是牽機,你之前是禦醫,這脈象難道還能有問題?”
大楚皇宮裡用牽機來處置罪妃不是什麼秘密,否則楊大夫也不可能一探脈就看的出來,韓卓也不可能那麼輕易的說出牽機的來曆。
結果這會兒楊大夫又來找她給林湛請脈,雲九傾嚴重懷疑這個狡猾的小老頭兒在甩鍋。
楊大夫麵上訕訕,“老朽確定將軍所中之毒是牽機,但好像將軍的脈象比以往老朽見過的身中牽機之人的脈象要好很多。
至少當下的脈象是不致命的……”
楊大夫說著說著都給自己說不自信了。
牽機是劇毒,這是所有人的常識。
而林湛身中牽機這個結論還是他自己得出的,如今又說不致命,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話前後矛盾。
雲九傾靠在廉清漪身上閉著眼睛看都不看他,“正常,牽機固然是劇毒,在百麵針麵前那就是個弟弟。
牽機入體的第一時間就已經被百麵針吸納了。
不隻是牽機,在百麵針未解之前,不管他中什麼毒,那毒都隻會加劇百麵針的藥效,除非他拿毒藥當飯吃,否則死不掉的。”
楊大夫嘴角一抽,“既然如此,王妃為何還要讓韓護衛去找藥材?”
“他又沒問我。”
雲九傾沒好氣的爬起來,“一分價錢一分貨,就他們主仆幾個對我這態度,我要是還上趕著,不顯得我太廉價了?”
站在原地眨了眨眼,腦袋不再暈眩,雲九傾才幽幽道“等林湛醒來後告訴他,答應我的事兒要做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