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說你們最好不要去須彌境。”林皓再次重複一遍。
林謹行不像沐征反應那麼大,隻垂眸與林皓對視,他第一次認真打量著麵前的小孩。
蠟黃的臉蛋,瘦弱的身形,無不顯示這孩子定是受過不少苦,可周身氣質卻又不像平民百姓,反倒像是世家大族養出的孩子,應該是家道中落。
明明年齡不大,卻一副小大人模樣,若不是他身上沒有魔族氣息都要以為他是被魔族奪舍了,想來以前家中一定把他教育的很好。
收回視線,清冷淡漠的聲音異常平靜,“為何?”
“之前在處角落聽到兩個陌生人的談話提起你,二人計劃要在須彌境派人埋伏殺掉你,讓你有去無回。”林皓抬頭與林謹行對視,眼神沒有躲閃,絲毫不懼林謹行打量探究的視線。
這件事是林皓編的,可並不是沒有依據。書中雖對林謹行的死語焉不詳,可從蛛絲馬跡上還是可以推測出是彆人害死的,而不是意外。
所以與林謹行對視上林皓絲毫不心虛,他說的並不是假話,可他從不能告訴他們這是在書中看到的,這樣的真話估計還沒假話可信。
“總之話我已提醒到,至於信不信隨你們。”
林謹行的聲音確實拉高了林皓對他的好感度,可林皓卻不會為了讓他相信拚命的證明自己,提醒已經帶到,至於信不信全看他自己,林皓還沒好心到這個地步。
“為何?”清冷淡漠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明明是和他上一句一樣的問話,可林皓奇跡般聽懂林謹行要表達的意思。
“因為你的聲音很好聽。”頓了頓覺得不夠,又補充一句,“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聲音。”
話畢,林皓便打算離去。
“等下。”
明明林謹行隻說了兩個字,可林皓還是停下了要走的腳步。
見鬼了!乾嘛一定要聽他的!
林皓有些煩躁的回過頭看去,那張不耐煩的小臉不用說什麼,明晃晃寫著“有屁快放”幾個大字。
林謹行嘴角弧度上揚幾分,周身冷氣也下降幾分,隻是並未被在場另兩人發現。
那雙如白玉雕琢般完美的手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塊玉牌,修剪整齊的白皙指尖捏著那枚清透的玉牌,可林皓卻覺得那雙手比玉牌還要瑩潤幾分。
林皓下意識伸出手,當玉牌放到他手中時,被林謹行指尖上那一層薄薄的繭劃過,一股他從未體驗過的酥麻傳遍全身。
臉上哪還有剛剛的不耐,此刻雙頰已經布滿紅暈,哪怕蠟黃的小臉也遮不住那紅。
林謹行看了隻覺有趣,“一個月後,萬道宗有收徒大會。”聲音頓了頓,“玉牌裡存有我三道劍氣,可在關鍵時刻保你性命。”
林皓知道那是個好東西,而且他孤身一人這件防身法器也正是他所需要的,也就不再推辭,大方的收了下來。
“謝謝,那也請您務必把我的話放在心上。”對方已經這麼大方了,那他就再提醒一句吧,再多就沒了。
說完最後一句,林皓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。
他雖然對林謹行很有好感,可他也知道以他現在的身份不夠資格與林謹行深交。來日方長,隻要林謹行這次把他的話聽進去了,總有一天他們還會見麵。
見人走遠,沐征看向林謹行問道“這孩子說的話,謹行你說有幾分可信度?”
“不管是不是真的,都要防患一些。”林謹行沒有說的是,那孩子的話他是全信了的。
他也不知道為什麼,明明都見識過太多修真界的殘酷,可對上那雙格外大而閃的雙眼,林謹行就覺得這孩子不會騙他。
“那看來我們準備的東西不夠,還要再多備一些才行。”
林謹行沒有再多說彆的,隻輕微點了下頭,表示同意。
說完正經事,沐征忍不住調侃一句,“不過還真是新奇,你與那小孩說的那段話是你近幾年最長的一段了吧?你提到收徒大會,怎麼?是想讓他也去嗎?”
林謹行聽到他的調侃沒有再多說一句,轉身自顧自的走了。
沐征卻在身後喊道“哎!彆走啊!我還沒逗……呸!我還沒說完話呢!”
林皓並沒有因為這點事停下自己的腳步,後麵具體發生什麼他也不再關心,隻繼續趕路,他從老鴇那敲竹杠得來的銀子,完全夠他租一輛舒適的馬車,讓他舒舒服服的到萬道宗。
馬車行駛很快,林皓到達歸海城時距離收徒大會還有半個月。
歸海城坐落在萬道宗山腳,雖還有半個月才到收徒大會,可歸海城內已聚集許多人。
再次被客棧掌櫃告知已經沒有房間的林皓,隻得苦著臉繼續找下一家客棧。
街市上人很多,全是大人領著孩子,孩子基本都是十歲以下,有些大人甚至一人領了好幾個孩子。
畢竟不是所有家庭都能扔下手裡的活計來到這裡,雖然這是個有可能讓他們孩子一步登天的機會,可一家老小還是要吃飯生活。所以很多家庭條件不是很好的人家,一般隻讓一個家長領著同村的一群孩子來到這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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