麵對林皓逼近的長劍，石聽風不閃不避。
他嘴角掛上一抹嘲諷的笑，似是在嘲諷林皓的愚蠢。
“我都這樣了還有必要說這種謊嗎？那天我確實想要找你們的麻煩，可當我走過去時，你師尊已經被殺了。”
林皓眼中的殺氣逐漸轉為迷茫。
理智告訴他所有證據都指向石聽風，殺害師尊的凶手就是石聽風！
可林皓有感覺石聽風說話就是真話！
就像他自己說的，都到了這個地步，他完全沒有必要否認。
烈炎一時也不好判斷事情真假，他將目光轉向淩問。
麵對這個相處多年的徒弟，淩問還是有些於心不忍，可他也知道，身為萬道宗宗主自己必須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，他絕對不能姑息一個魔族奸細！
“不管他有沒有殺南遊，臥底的身邊確實坐實的，處理結果隻有一個。”淩問閉上眼，深吸一口氣，緩緩吐出一個字。
“殺！”
石聽風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，相處這麼多年，他對這個師尊還是有一定的了解。
石聽風冷笑的看了一眼淩問，一股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讓他掙脫了烈炎的鉗製，朝著林皓衝去。
林謹行神色大變，他以為石聽風臨死前是想拉一個墊背的，連忙上前想要將林皓護在身後。
一旁的烈炎也是這樣以為的，他也在第一時間衝了過來。
烈炎怎麼也沒有想到，自己隻是稍微鬆懈一些就讓對方鑽了空子，要是林小兄弟出了事，烈炎這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。
而林皓自然有人注意到了石聽風的動作，舉劍想要抵擋。
但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，石聽風不是想要攻擊林皓，麵對林皓迎麵而來的長劍，石聽風直直的撞上長劍。
鋒銳的劍尖刺穿石聽風的胸膛。
鮮血順著他的胸膛噴出，烈炎與林謹行停下腳步，這個結果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。
石聽風緩緩倒在地上，一大口鮮血噴出，紅色的血在白玉磚上流淌。
他死死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，眼中滿是得意與決然。
“我……我就算死，死法也要……要我自己定！”
看著躺在冰冷的白玉地磚上，神色痛苦的徒弟，淩問最終還是心軟了。
他上前扶起石聽風，並沒有做任何急救措施。
石聽風的死是注定的，淩問不能對不起那些被他害死的人，也無力改變他魔族臥底的身份。
他現在能能做的，也隻不過是讓這個徒弟，可以不用躺在這冰冷的玉磚上，咽下最後一口氣。
石聽風一口口鮮血吐出，他看著此時像是蒼老十多歲的師尊，石聽風想起師尊對他的好。
那年他剛從魔族被送過來當臥底，師尊溫熱的手掌牽起他還瘦弱的手。
“從此你便是我淩問的徒弟，以後無人再敢欺負你。”
那溫熱的掌心，是自己在魔族時從未感受過的溫暖。
石聽風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好人，可對於師尊他是發自內心的尊重與敬愛。
如今看到愧疚自責的師尊，石聽風很後悔之前說的那番讓師尊傷心的話。
“師……師尊不……不用覺得對不起師祖，我並非石……石聽風，如今……師尊也算替……替師祖真正的後輩報……報仇了……還有，徒兒真……真的沒有殺長子清……”
話落，石聽風閉上眼徹底沒有了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