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慧多喝了兩杯兒子親自倒的酒,徹底啟動了發酒瘋的模式。
“嗚嗚~嗚嗚~”
“兒子,你聽,外麵好像是110警笛聲!你爸又要出去和屍體打交道了!
這次案發現場在哪裡?危險嗎?凶手會不會就埋伏在周邊?你快打電話,讓嚴忠義那個孫子自己去現場!”
阮川一陣失望,媽真發酒瘋了,嘴裡一直模仿著警車鳴笛聲。
但下一秒,出乎意料,媽竟奇跡般的安靜了。
“陸小柔不是陸勇的親生女兒,她是被陸勇和他前妻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。
大概七歲吧,沒錯,就是七歲!陸小柔到陸家的第一天,你在幼兒園大班拉了一褲子。
你奶奶當天早上喂你吃了十幾個韭菜餡兒的餃子,你們老師說,全班都被你搞得臭氣熏天。
你在幼兒園一拉成名!!!”
片刻後,阮川得知陸小柔是陸勇和前妻領養的孩子,七歲之前生活在孤兒院。
陸小柔是一名棄嬰,孤兒院的院長在門口垃圾桶撿到的孩子。
阮川渾身血液近乎凝固,大腦裡麵閃現出許多和陸小柔有關的回憶。
小學、初中、高中,他和陸小柔都是同學。
印象中,陸小柔那張恐龍級彆的臉上,總是掛著一些舊傷和新傷。
他從小就嫉惡如仇,私底下找過學校那幾個小痞子,他們都不承認對陸小柔動過手。
那時候他不相信,現在有點相信了。
或許,陸小柔一直唯唯諾諾,害怕她爸,因為陸勇對她施行了家暴。
有一點他不明白,陸勇舍得出錢送她出國留學,小柔為什麼不選擇留在國外?
刷盤子、掃廁所、找個人好人嫁了總之,距離家暴狂越遠越好,但是為什麼小柔回國了?
“媽,你有沒有發現陸小柔被她爸家暴過?”
話才說完,媽一頭砸在桌上,醉的不省人事
阮川扶著媽回房裡頭休息,媽突然滿嘴胡言亂語,“國棟!你終於回來了!我我好想你!你都好久不交公糧了”
阮川腦瓜子一陣嗡嗡作響,趕緊將媽推開。下一秒,媽卻死死地勾著他的脖子,將他當成了爸。
“國棟,你是不是在外頭有人了,你都好久不碰人家了,喜新厭舊了?嫌棄我是黃臉婆了?打算始亂終棄?”
媽鬨了半天終於睡著了,睡夢中像個小女孩似的,眼角還掛著淚水。
一股難以遏製的傷心情緒,以難以想象的痛感,襲遍阮川全身。
等媽睡踏實了,他像嗬護一件珍貴的瓷器一樣,幫媽蓋好了涼被。
“媽,晚安!明早見!”
關上媽的房門,阮川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。他從不抽煙的人,這會兒突然很想猛抽幾根。
媽五十多歲的人,內心其實還是個小女孩。白天媽像螃蟹,外硬內柔。
到了夜深人靜,媽就是一個失去心愛男人的可憐寡婦。
千萬不能讓媽知道,他看見了陰森森的實驗室、玻璃器皿中的白色屍骸、以及那個慫恿自己自殺的男人
他希望這一切都隻是大腦泛化產生出來的幻覺,黑袍男子不是真實的存在,而是他內心深處的心魔。
一種恐懼型心理障礙!!!
這些年阮川一直很納悶,為什麼媽就看不見爸呢?就連前年剛離世的爺爺也不曾再見到過爸。
難道這是來自父親的偏愛?這打死他都不信!
爸在世的時候,他和媽好得像一對連體嬰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