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議室內,嚴忠義麵色鐵青,坐在位置上陷入一陣沉默。
眼瞅著還有半年就要退休了,案子反倒是比前幾年多了幾倍,老天爺擺明了要在他退休之前要榨乾他。
原本他是打算退休之後,把房子搬到劉慧那座小區,最近他已經看好了二手房。
這輩子欠這個女人的,打算退休之後,慢慢償還這筆人情債。
至於這個女人接不接招,他相信,她會的。這點自信沒有,他坐不到這個位置上。
有時候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極致的恨,裡麵往往摻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愛。
這些都是他這些年,涉及重案大案過程中,總結出來的人性。
然而,這會兒他壓根沒有心情想退休之後的生活,市裡麵又發生了一起重大命案。
這會兒大家的心情也都十分沉重,更多的是外露於五官的倦態和疲憊。
從整容案子到校園霸淩案子,好多人都沒有休息。
大家夥兒剛打算輪流休息幾日,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市裡又發生了一樁命案。
死者是海城藥業集團的一把手周少峰,這家企業每年為全市貢獻不少gdp增長值,一直是市裡麵的門麵擔當企業。
過了半晌,嚴局手裡一直把玩的筆帽,“啪嗒”一聲落在桌上,眾人的意識脫離了出來。
隨後,他清了清嗓子,起身說道“長話短說,市裡又發生了一起命案,死者是海城藥業集團的一把手周少峰。
派出所的警員正在那邊封鎖現場,你們馬上過去勘察現場。最近請大家再辛苦一陣子,破案期間不得請假,回頭我給你們都補上假期。
今年海城挺邪乎的,案子趕著案子。小林,這次還是由你親自帶隊,你馬上叫上夏果果一起去。”
夏果果這會兒正在法醫室看書,一本師傅留給她的《洗冤集錄》,是法醫學鼻祖宋慈畢生的精華力著。
突然,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,她聽出是林賢超的腳步聲。
每個人的腳步聲都有自己的特征,林賢超走路喜歡前傾,大拇指經常破洞,腳步聲也十分具備辨識度。
夏果果收起這本《洗冤集錄》,穿上掛在衣櫃上的白大褂,開始整理她的法醫專用箱。
“果果,跟我走一趟,市裡又發生命案了。”林賢超氣喘籲籲地說道。
“我已經準備了,走吧!”夏果果氣定神閒,沒有一絲拖泥帶水。
林賢超豎起大拇指,讚歎道“果果,我越來越佩服你了,什麼時候總能從容優雅。”
“當舔狗當上癮了?”夏果果回眸笑了笑,二人有一種雌雄鴛鴦,並肩作戰的惺惺相惜。
局裡上下都知道,這是一對金童玉女,但是林賢超一直沒有表態,夏果果也不好主動說些什麼。
林賢超的母親常年需要吃藥,父親中風在家,他的工資給沒有工作的姐姐,姐姐負責照顧父母二人。
夏果果的家境十分優渥,父親是經商的,母親是富三代。他們原本希望夏果果繼承家業,無奈,夏果果喜歡法醫學,立誓要為每一位枉死冤死的死者伸冤。
兩人乘坐電梯時,夏果果清清冷冷地開口說道“我爸媽這周想見見你,你有空嗎?”
林賢超有些驚訝,“見我?我我還沒有準備好!而且,我們家那情況你也知道,你和我,那是下嫁了。”
夏果果猜到林賢超會這麼說,繼續輕描淡寫地說道“要不,你當上門女婿也行,我們家房子大,你把叔叔阿姨都接到我家,家裡有保姆阿姨照顧他們,你姐要好出去找份工作。或者,讓你姐到我爸公司上班也行。”
林賢超尷尬地笑了笑,男人的自尊心作祟,不能答應夏果果的好意。
“對不起啊,我真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,咱們以後再聊這個話題吧!”
夏果果沉吟了幾秒,電梯門打開了,林賢超衝了出去。很快,一眾人上了警車,開往案發現場。
夏果果坐在後麵,看著林賢超的眉眼,安安靜靜地籲了一口氣。
林賢超帶著人在去案發現場的路上時,突然接到了阮川的電話。
“阮川,怎麼了?有事嗎?”
“林隊,為了更好的服務你,方便當你的線人,我已經決定好了,現在就去派出所找李明寬辭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