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小柔愣著神兒,看著麵前的瘋女人,心裡生出一種很複雜的感覺。
“你彆愣著了,趕緊回屋去,趁著他們還沒發現!”
“我不!我今天一定要離開這裡,我一秒鐘都不想待在這裡,這裡簡直是人間煉獄。”
“小姑娘,你想逃出去,隻能靠一個人,否則你根本不可能獨自逃出大山。”
“姐,那個人是誰啊?你不是說這裡的人又蠢又壞嗎?誰會願意幫我逃出去?”
“黃大頭的堂弟黃晨,他好幾次看到張樹根打我,都幫我求情了,村裡其他人每次都是看熱鬨。我肯定,他是個好人,據說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。”
“姐,我試過了,他不太願意幫我。”陸小柔一咬牙,看著漆黑如同墨染的夜色,“姐,不管怎麼樣,我現在都要離開這個鬼地方,等我出去肯定第一時間報警救你。姐,我先走了!”
陸小柔不顧瘋女人的提醒,打開院子的門,飛奔著離開了黃大頭的家。
大口大口呼吸著山間的夜風,感覺每一口呼吸都是自由的味道。
不知道過去了多久,她的步伐漸漸慢了下來,回過頭看向身後似乎走了很遠,又似乎沒有走很遠。
往前看,連綿不絕的山峰,似乎一望無際,有一種望山跑死馬的感覺。
她想起瘋女人的話,“你一個人根本不可能逃出去!”
這個時候前方似乎傳來了野狼的叫聲,而且好像是一群野狼。
陸小柔嚇得關了手電筒,一下子看不清前方的路,而支撐她在黑夜中摸索前進的是一個名字,阮川!
山間的夜和清晨都冷得刺骨,她一直走到天色漸漸明朗,終於看到了一輛卡車行駛在公路上,車上裝滿了貨物。
她拚命揮舞著雙手,希望那輛車能夠停下來,最後卻隻看見卡車無情的車尾燈。
這個時候的於秀鳳已經醒了,在院子裡麵刷牙洗臉的時候,一雙老眼瞅了隔壁張樹根家的院子。
看見瘋女人的時候,於秀鳳啜了一口唾沫,“一天天的想跑,你要是老實點就不會挨打!”
瘋女人亂七八糟的頭發,包裹著一張慘白的小臉,她正在衝著於秀鳳傻笑。
“你笑什麼笑?信不信我讓張樹根狠狠打你一頓?活該!誰叫你偷人的!騷貨!”
瘋女人的嘴角一直淡淡笑著,笑得於秀鳳心裡窩火,“我讓你笑!張樹根,你老婆又要跑啦!”
於秀鳳扯著嗓門一喊,四周鄰居都出來了,張樹根從床上打了個激靈彈了起來。
“死女人又跑?看我不打死你!”
張樹根來到院子裡,看見瘋女人關在籠子裡麵,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“秀鳳嬸子,她逃不掉的,大家都散開吧!”
於秀鳳冷哼一聲:“樹根,你好好教育一下你家女人,讓她彆沒大沒小的!”
“知道了,秀鳳嬸子,她腦子有病,你彆跟她一般見識。”
“哼,我看是病得不輕,不然哪裡還笑得出來!”
於秀鳳話音剛落,瘋女人就“咯咯咯”的笑了起來,越笑聲音越大。
於秀鳳剛要發怒,聽見兒子屋子裡麵傳出一聲吼叫,“媽,陸小柔呢?她在家嗎?”
“沒瞧見啊,糟了,人呢?”
於秀鳳頓時慌了,四處找了半天沒有找到陸小柔。
回到院子,衝著瘋女人吼道:“瘋婆子,你是不是看到我兒媳婦跑了?她往哪兒跑了?”
瘋女人嘴裡咕嚕咕嚕道:“人跑了!警察要抓你們!你們死定了!”
黃大頭急紅了眼,憤怒得像一頭獅子,“媽,她跑不了多遠,我這就帶人去找她!”
“快!要快!把人抓回來!媽早跟你說了,不能相信城裡女人的話,你就是不聽媽勸。等人抓住了,今天非打斷她一條腿”
陸小柔拖著疲倦的步伐又走了很久很久,這個時候天空徹底亮堂了起來。
她朝著山下望去,看到高速公路上麵來來往往拉貨的車輛,但是這些車輛並沒有因為她不停招手就停下來。
這個時候一輛電動三輪車出現了,車上連同司機一共四個大男人,看見陸小柔在招手,車子停了下來。
“姑娘,你上哪兒去?”
陸小柔激動到眼淚飛出:“大叔,我要去鎮上汽車站,你們能不能捎我一程。”
“我們幾個就是要去鎮上,姑娘,你去汽車站做啥?你是哪個村的?”
“大叔,我不是這兒人,我是被拐賣過來的,我要回家,我要報警”
陸小柔哭訴完之後,四個男人深表同情,司機大叔拍著胸脯說道:“小姑娘,你太不容易了,走,叔帶你去鎮上汽車站。這幫村民太不像話了,這都什麼年代了,居然還買媳婦”
陸小柔坐上了電動三輪車,車上另一位大叔好心讓出一個大肉包子。
“姑娘,你先墊墊肚子,等到了鎮上吃碗熱乎乎的麵。”
“謝謝叔!”陸小柔拿起包子狼吞虎咽,這個時候才覺得肚子餓了,逃亡路上似乎不覺得恐懼、饑餓,滿腦子都是離開這裡,早點見到心心念念的阮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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