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大頭似乎不在乎多說幾句,話匣子也徹底打開了,正在源源不斷的往外傾訴。
“你知道這些女人被抓回去之後,她們會有什麼懲罰嗎?”
連身經百戰的劉子明,這一刻都有些緊張,胃病的老毛病似乎都要犯了。
“快說!彆賣關子,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!”
“她們被抓回去之後就是一頓暴打,有些女人傷勢養好了又想著法子往外逃跑,結果抓回來又是一頓暴打,而且隻會一次比一次打得更慘,有些女人都被打成了殘疾人。
對了,我們家隔壁張樹根,他的女人都被打成瘋子了。那個女人,嗬嗬,太有故事了,你們想不想聽?”
劉子明頓了頓,“有故事?一個被拐來的女人能有什麼故事?無非是怎麼被拐賣到你們村的經過,是吧?”
“張樹根的女人不簡單,村裡那些外地來的女人,就她的下場是最淒慘的。”
“此話怎講?”劉子明不禁坐直了身體。
“瘋女人前後一共生了三個孩子,頭胎因為挨揍導致孩子流產夭折了,二胎因為挨揍是個傻子,三歲都不會說話就被張樹根賣了。”
劉子明二人和站在審訊室外麵的警察,聽到這裡紛紛倒吸一口冷氣。
“瘋女人第三個孩子不是張樹根的!”
“什麼意思?快說!”劉子明一旁的小劉忍不住催問道。
“瘋女人為了逃跑,當時跟我們村裡一個光棍勾搭上了。你懂的,就是美人計,色誘。
張樹根知道之後特意去鎮上做了親子鑒定,結果發現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。你們猜,瘋女人第三個孩子怎麼了?”
小劉的手已經在桌子底下控製不住,“直接說,彆跟我們抖包袱!”
“她第三個孩子前一天晚上我們村裡人還聽到孩子的哭聲,第二天第三天發現沒有哭聲,後來才知道那孩子死了。”
“死了?怎麼死的?”
“聽說是被張樹根親手掐死的,然後埋在了院子裡麵的梨樹下。奇怪了,本來張樹根那棵梨樹每年都結滿果子,自從那一年開始,幾乎長不出一隻梨子!你們說,是不是特邪門?村裡人那孩子怨氣重,有人半夜三更還聽見過那孩子哭聲呢!”
劉子明低垂著眸子,握著鋼筆的手心已經冒出冷汗。
半晌之後,他和小劉對視一眼,同時看到對方眼裡的憤怒和恐懼。
“這個女人是什麼來頭,你剛才為什麼說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?”
“這個女人大有來頭,她以前是一名女記者,聽說是知道我們村子裡麵買老婆回來生兒育女,假裝旅遊采風來到我們村裡找證據寫新聞的。
一開始村委會還以為她是一位作家,後來發現她有一台相機,有人偷偷打開之後發現都是拍下來的證據。結果她就再也跑不出咱們村子了,被人賣給了人販子,人販子轉手賣給了張樹根。
那個女人性子太剛烈了,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倔脾氣的女人。她把張樹根祖宗十八代都罵了,張樹根也不是善茬的人,每次都是往死裡麵打,最後隻給她留一口氣。
瘋女人挨揍之後,每回都能消停半個月到一個月,可是等傷勢一好,村裡人就又能聽見她詛咒張樹根和他的祖宗十八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