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席還沒開始,薑楠已然抱著大葫蘆,飲了三杯桌上的水酒。
她拍了拍大葫蘆,“說好了,帶回去後就分我一半。”
“想得倒美,你三我七。”沈一正按住大葫蘆,和薑楠討價還價。
“嘿,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葫蘆裡的酒喝光,它如今在我手裡,你客氣一些。”
沈一正把手一收,妥協回答“好好好,小醉狗。”
“你怎麼又說我是狗?”
“那叫你人形犬?”
“嘿!!你這個死變態!”
“鐺鐺鐺。”正當他們吵得快要打起來時,他們身後的編鐘敲響了,預示著宴席的開始。
魏國的商氏王侯一族們,隨著君王身後浩浩蕩蕩入了宮殿。
年邁的君王都八十多了,因此他的後代很多,這麼多人之中,薑楠一眼便尋到了商歸。
隻見他跟在自己的父親身後,與他的阿兄商淮並肩同行,他同樣是看到了坐在沈一正身後的薑楠。
見到她抱著一枚葫蘆,朝自己揮揮手。商歸也不知為何,這幾日的疲憊因薑楠的出現頓時都消散了,他的唇畔露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笑容。
商淮順著商歸的視線看過來,他還以為商歸是對沈一正示意微笑,便也朝著沈一正點了點頭,口中卻是說道“商歸,你如今的身份不同以往。身為王侯公卿,與有些人還是保持一些距離,免得被人說你結交大臣。”
商歸怎會不明白商淮用意,如今的沈一正得君王青睞,這樣的權臣如果和自己站在一起,豈不是隱患。他們不敢與沈一正說,讓他遠離商歸。便想著拿捏剛回來的商歸,讓他和沈一正保持距離。
商歸客套說著“多謝阿兄教導,隻不過一日為師,終身為父。生而為人,當以禮孝為先,若溯洄因今日之身份而與師傅嫌隙,那溯洄可真不是人了。”
他們依次落座,商淮被商歸噎的,坐在案桌前急飲了三杯。
宴席開始前,趙國使者上前。
莫數先生捧著精致名貴的匣子,跪在殿中,泣道“趙國有罪,趙國識人不明,讓此等惡徒率領眾軍……”
“這又是在演什麼戲?”坐在角落裡的薑楠向沈一正問起。
沈一正悄悄地夾了一塊糕點,塞到薑楠的手心,他解惑道“趙國說,劉將軍是為了錢才命人攻城,後來發現事情藏不住了,才讓士兵屠城。”
“生撒謊啊?”薑楠咬了一口糕點,說起。
“事情總要有個台階不是麼,總不能真把那個冊子的事情說出來。”
“不是,你還把冊子的內容也與她說了?”在一旁的路閆本不想聽他們對話的,但這倆人委實有些旁若無人了。
沈一正禍水東引道“師兄,冊子是人家薑楠從邊境冒死帶回來的,你說她能不知道麼?”
等一下,薑楠聽著沈一正的話總覺得有些古怪。
因為一開始她本不想知道冊子內容,後來又因自己遭到追殺,金翅將軍和它的孩子被人殺了,她才問起是哪一方勢力,然而在當時,她也僅僅隻是想知道哪方勢力而已。
她真正知曉冊子裡大致是什麼內容,則是在前幾日沈一正順嘴和她說的。
“你這話,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勁。”
“哪裡不對勁。”沈一正又往薑楠手裡塞了一塊糕點,“冊子是你帶回來的對吧?”
薑楠點了點頭。
“你帶著冊子的路上是不是遭到了追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