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,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。”
薑楠雙手垂在兩側,她鬱悶地蹲下了身,就像是回憶起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,麵上露出委屈。
商歸見薑楠的模樣,他唯實不太理解“喜歡”這兩個字,他眉頭皺了皺,說
“要不這樣,你告訴我喜歡誰,我幫你將他綁來,對他下藥,到時候你想做什麼都可以。”
就像母親對待看上的人一般,這些年來。她出遊遇見喜歡的,便會讓人將那人綁到幸嶼的彆院,再給那人下藥,成為隻知道愛欲的藥人。
薑楠所說的喜歡一人,應當是和母親看上一人沒什麼區彆。
薑楠聽罷,雙眸露出了光,光芒沒過一會兒又漸漸地暗淡下來。
她雖喝醉了,但基本的是非還在。
“怎麼了?是那個人不好綁麼?”商歸見此,便又問起。
“不是這個問題。而是,這樣不對。”她蹲在地上,就像是一隻種在地上的蘑菇。
“為何不對?”商歸反問。
“因為喜歡是相互的。”
“相互?”商歸眉頭微微蹙起。
“就像我們成為朋友,是因為我們彼此覺得對方是朋友,所以才成為好友。總不能我哪一天不想與你做朋友了,你還想給我下藥,強迫我成為你的朋友吧?”
薑楠這一語點醒了商歸,他倒是從未想過,如果有一天薑楠不想和他做朋友後該如何。
難道給她下藥?
商歸不由得坐到一旁的八仙桌前,開始深思這件事。
他依舊是覺得朋友和喜歡的人不一樣。
就像韓子路,就像高萱,就像吳念清……如果是他們,他一定會尊重且祝福。如果喜歡?就像是父親在娼館遇見母親,就像是母親和陸溏和藥人。
他們的開始就是因為愛欲,那這就是喜歡啊。
他扭過頭,本想與薑楠說一下他深思熟慮之後的結論,哪想見到了蹲在地上睡著了的蘑菇薑楠。
他來到薑楠的身旁,蹲下身,與她平視,唇畔含笑打量著她的睡顏。
其實在今天之前,他還是不敢見薑楠。
因為他覺得自己在幸嶼的那天,不僅僅玷汙了朋友還把她打傷了。
他與薑楠之間,不應該是那種愛欲,也不應該傷害。
他覺得自己無法麵對,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要失去朋友了,因此便用疼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,疏解心中積攢已久的壓力。
“誒。”
他伸出手,托住薑楠將要傾倒的腦袋。
緊接著他伸出另一隻手,一隻手搭著她的後背,另一隻穿過她的膝下,將她輕易地抱起。
薑楠很輕,而且他抱著她也不覺得討厭,雖然生理上的難受還在隱隱作祟,但他能夠忍受。
他將她抱到柔軟的床邊,穩穩地輕輕地放下。
而後蓋好被子,幫她熄滅房間裡的燭火,才無聲地離開了她的房間。
沈一正書房外頭的劍侍似乎在這兒等了許久,他見到商歸出來了,便上前想說什麼。
商歸則是抬了抬手,瞧了一眼房間裡頭正在熟睡的薑楠,隨後他將房門一帶,才輕聲問起“何事?”
“公子,先生有請。”
商歸點了點頭,忽然他感覺到有什麼玩意撞到了他的腿上。
他垂眸看去,隻瞧總是吃得圓滾滾的小奶狗小豬正趴在他的皂靴上碰瓷。
商歸從懷中取出一方乾淨的巾帕,將其蓋在小豬的後背,這才伸手將它抓起,往旁邊的軟墊上輕輕地一放。
離開前,他還隔著巾帕擼了一把小奶狗。
這才心滿意足地隨著劍侍而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