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散播謠言總有什麼目的吧?”
薑楠坐在案桌前,向麵前扶著自己麵具的崔九問起。
崔九瞧了一眼薑楠,“看上姑娘了,這理由可行?”
“話不投機半句多。”薑楠白了他一眼,“不過聽你的聲音,你就是殺了我的狗還搶走我的狗的醜八怪對吧?”
薑楠繼續說道“樣貌可以掩飾,但是你這個獨特的聲音改變不了。”
麵對薑楠直白詢問,崔九也不做掩飾,“是我。”
“果然麵貌和心裡一樣的醜陋,看到你我就想吐!”
說罷,她從懷中取出商歸送給匕首。
她拔出利刃,對準崔九搭在桌子上的手,含笑說著“你說,我會不會紮下來?”
“我覺得姑娘不會。”
“為何?”
崔九道“姑娘方才的宅心仁厚我可是看在眼裡。”
“那你猜錯了。”說罷,薑楠將手中的匕首狠狠地紮入崔九的手背。
崔九忍著疼痛,抬起眸子,似是在含笑,“姑娘這樣是想報兩隻狗的仇麼?若是,我們接下去能不能談一談?”
薑楠冷著臉把匕首一抽,鮮血迸出,把她的青色衣袖落滿了點點梅花。她看到崔九疼痛到痙攣,唇畔露出一絲笑意,“等你將我的狗還回來,我們再說吧。”
說完,她接過商歸遞來的巾帕,擦著匕首上的血,慢慢地離開了客棧。
當她踏入馬車的時候,她緊緊繃著的神經頓時卸下,還沒坐下來,便腳下一軟跌到了軟榻上。
商歸隨後而來,他上前扶過薑楠的手臂,卻見她把他的手彆開,丟下沾滿血的匕首,一個勁的埋頭擦拭手上的血跡。
他當即是明白了,薑楠一開始的模樣都是掩飾,如今才是真正的她。
會害怕血,會緊張傷人。
他從懷中取出巾帕,接過薑楠糾纏在一起手骨儘顯的雙手,“若害怕,以後這種事,就交給我。”
“我才……”
剛說完兩個字,車廂裡的血腥味便卷入了薑楠的鼻腔,她忍不住的抽回手,趴在一旁乾嘔。
她趴在一旁什麼都吐不出,惡心難受的感覺甚至將眼眶裡都憋出了淚花。
商歸輕輕撫著她的後背,柔聲道“我送你的香囊可還在?”
薑楠點了點頭。
“拿出來聞聞。”
薑楠垂著頭,伸出手,等她剛要接觸到腰間的香囊時,又停了下來。
“為何不取?”
“我的手太臟了。”
她的手上都是血,她不想把香囊弄臟,她抬起濕漉漉的雙眸,迎向商歸擔憂的神色,“你幫我一下。”
商歸總是對薑楠有求必應,他從薑楠的腰間取來香囊,湊到她的鼻尖下方。
隨著她緩緩地嗅著,惡心的感覺確實減少許多。
接著,商歸放下香囊,一手拿著巾帕另隻手捏著薑楠的手腕,一點點的輕柔地擦拭著,“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,帶你來魏國,是想你開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