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的戰場。
薑楠、阿楓還有致黛拿著鐵鍬,環顧了一圈四周將她們圍著的護衛。
遲暮靄則是雙手環胸,語氣囂張,仗勢欺人道“我師兄可是吳國的施無慕,諸位敢動我試試!”
阿魁在剛才受了王師爺的命令,讓他好生保護遲暮靄的安全,他便因此合理的站在了劉老大的對立麵,抱著劍,說道“劉老大,此事要不我們等管事來了再說?”
“來了再說?”劉老大都七十多歲人了,他抬手一指還在撅土的三位姑娘,“她們怎麼不等管事來了再說!”
“我又不是歡都的人,憑什麼要聽你們的。”
薑楠把手裡的鐵鍬往土裡一插,隨後從腰間取來那枚幾天前路林看在崔九麵子上給她的金蟾玉墜,往前一遞,說
“我可是歡都裡的尊貴客人,你們歡都的規矩與我何乾!”
此時,也不知從哪裡吹拂來了一陣微風,將這片嫣紅的曼珠沙華的花海吹拂。
花海搖曳不止。
薑楠順勢仰望,看向那縷從穹頂之上的唯一一個豁口裡,落入凡塵的光束。
光束落著的地方,埋著小北,這是薑楠第一天來到歡都,便得知的消息。
她收回視線,與其他夥伴們高聲說道“今日,我要帶小北離開這個鬼地方!煩請諸位姑娘幫我一次,事成之後,我會給諸位賞錢的!”
她這席話,是給在場的其餘人一條後路。
若此事失敗了,薑楠還能死而複生,遲暮靄還有其師兄施無慕庇護。
但阿楓、致黛,她們倆人卻沒有人守護。
致黛看了一眼薑楠,神色感激。
阿楓則是卷袖擦了擦淚水,便繼續挖土。
她早有想過,自己阿弟小北會不會被劉老大找到,然後被他殺死。她做好了心理準備,可從未想到他死在了上個月,被埋在了這裡。
她埋著頭挖著。
忽然她停頓了下來,捏著鐵鍬的手一鬆,隨著鐵鍬的落地,她跪了下來。
薑楠幾人互相看了一眼,雙眸含淚。
隻見才十七歲的阿楓顫巍巍地一點點地伸出手。
她小心地撫開阿弟臉上的泥土,哽咽地喚道“小、小北……原諒阿姐,現在才知道你早就回來了……”
說著她流著淚,手中的動作加快。
薑楠和致黛見此,忙蹲下身一起幫忙。
“幾位姑娘,歡都規矩,即使是死了也要做歡都的鬼。還望姑娘們放下手中的人。”說著,劉老大扼住劍柄,雙眸裡露出殺意。
“歡都規矩?”薑楠看向其他護衛,“你們不覺得這個規矩不合理麼?憑什麼都死了還要被帶回來?歡都真有這個規矩麼?創建歡都的人究竟是什麼心理變態!人活著要被從各地拐來,死了還要被帶回歡都埋葬!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個規矩有問題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