緒平年紀尚小。
他一邊趕車,一邊與馬車內的義王商歸說起。
“殿下?”
商歸捏著茶盞,“何事?”
坐在馬車另一邊的商暉緩緩地將杯盞湊到唇邊,好奇地心想,他的心腹緒平何時與商歸這般親近了,竟還主動找商歸問事。
“方才在殿下身邊的姑娘,可是殿下的夫人?”
商暉還未咽下的茶水因緒平的這番話,噴了出來,他猛地將手中的杯盞一放,剛想幫忙教訓這個沒大沒小的護衛,卻被商歸抬手輕輕地攔下。
商暉有些不解地問起“小叔叔?”
昏暗的車廂內,商歸稍顯冷峻的麵貌上漸漸地攜著一絲溫和,商暉還以為自己看錯了,揉了揉眼眶。
商歸向趕車的緒平問起“為何你會這般覺得。”
“殿下和那位姑娘方才的舉動與我爹娘很像。”
商暉垂下頭,用腦袋抵著車廂裡的矮榻彆再說了,我可不想因此得罪小叔叔,回去被祖父罵。
商歸又問“與你爹娘?”
“我記得小時候,我爹每次出門,總會因為我娘的一個眼神,然後就會湊到她的身邊,和她解釋出門去做什麼,希望她在家不要擔心。”
商歸聽罷,唇畔隱隱地一勾。
“看來殿下很喜歡那位姑娘了?”沒心沒肺的緒平笑說。
商暉捂著頭,心中祈求著緒平彆再說了。
而商歸則是輕聲的應道“是。”
這番話語聽得商暉抬起了頭,驚恐地看向商歸,“小叔叔,你有喜歡的人了?”
“有何奇怪的。”
“我都還沒有,你怎麼會有呢?”商暉搖了搖頭,“你太過分了!”
“嗯?”商歸露出疑惑地表情。
商暉繼續說道“這些年來,你在人前表現得不近葷腥的模樣,一讓你接觸女子,你就嘔吐。然而,我們需要應酬啊,總不能讓你在外人麵前嘔吐,有失我們商氏的顏麵,因此祖父便整日讓我陪著你。”
商暉越說越生氣,“就像是今天的應酬。中郎令家中擺了個蘭花宴,實則是想為你和他家的姑娘牽線。你倒好,他家的姑娘看都不看一眼,盯著人家培育了十年的素冠荷鼎看,讓我來應付中郎令的一家老小。”
說到這兒,商暉忍不住地錘桌,“可是小叔叔,看你最後又乾了什麼!故意借醉聽不懂中郎令牽線的話語,然後掐了他家的素冠荷鼎就走!留下我!我!!在那邊給你賠禮道歉,說一定會找一盆一模一樣的還給他。若不是中郎令他老人家看在我是王室身份,我能這般簡單離開?”
商暉朝著商歸揮了揮拳。
“那花確實挺好看的。”商歸輕飄飄地說著。
商暉聽罷,他咬牙切齒,“你到底看上的是哪家姑娘,竟讓你這些年來抱個女子都抱不了?”
“是我的問題,與她無關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
“是真的。”商歸應道。
喜歡是一碼事,但對肉欲有著心理上的不適同樣是一回事。
商歸垂下眸子,神色落寞。
所以,他對她的喜歡,也就成了他的事了。因為,他無法給一個正常女人該有的生活,何況還是一直想要尋死回家的薑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