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司禮的這番問話,看似在禮貌詢問,實則她是在暗中施壓。
商歸、瞿是非他們,在這場百官都在的聽審之中,被南司禮高高地架起。
即使想給他們一些麵子的官員,在此刻都不敢胡亂說話,因為一但開口了,就有包庇之嫌。
這可是在戰場上給將軍下毒,導致戰敗,數以萬計的魏武軍和商州百姓們因此慘死的叛國罪啊!
薑楠站在角落裡,她心中清楚商歸的為人,可商歸架不住彆人對他的汙蔑與陷害。
溫穗衣同樣是站在一側,她身為受害者,此刻已有不少官員對她心生憐憫。
她安安靜靜的,等待著這件事的審判結果。
後來,最先站出來的,還是商歸。
他身著一席青黛色的儒服,一手在前一手在後,立在殿堂中央,環顧四周的官員,“本王在半年前便著手調查溫將軍戰敗一事。”
說完,他朝著溫穗衣的祖父溫靖和行禮,禮貌地問起“溫公,您也曾上過戰場,也曾隨先王南征北戰,半年前的戰爭,您可有看出什麼古怪的地方?”
溫靖和九十多歲了,他抬起蒼老又混濁的眸子,回答
“回義王,戰爭好比是對弈,你來我往,有輸有贏。可穗衣的那場戰敗過於隨意,就像是她的一切都在趙國的意料之中。”
商歸微微頷首,“是啊,本王發現了此間不合理,便在這半年裡調查此事。上到百夫長千夫長,下到夥頭兵。諸位也應當發現了本王在半年裡時常在外,而非在長安城,要不然,諸位怎麼會在半年裡參了本王…”
商歸一頓,掐指一算,“一百三十七道不安分的折子呢?”
說著,商歸將視線落到梁奉常的身上,“對吧梁奉常,你掌管宗廟禮儀,卻因本王時常不在長安城裡,參了本王八十九道罔顧禮製的折子。”
緊接著,他又看向郎中令,“本王記得還有顧郎中令,似乎在這半年裡常說本外在外籠絡人心,恐有生變,望君王快快將本王召回。你的這個折子,正好參了二十道。”
“那些時候,父君日日派人將這些折子送給本王,質問本王在外究竟做甚。”
商歸緩緩來到溫穗衣的身側,立在她的身旁。
他們這對俊男靚女好不惹眼。
他垂眸注視著眼盲的她,歎氣道
“本王這半年來在外並沒有做甚,不過是想知道半年前的一場戰敗的真相而已。可本王每當找到一人,不日那人不是舉家搬遷,便是在家中自儘。半年了,若一開始僅僅隻是懷疑,可見到一位又一位魏武軍的軍人接二連三的離去,那事實不正是擺在眼前麼!”
顧郎中令與梁常奉聽罷,紛紛雙手作揖行禮,心中愧疚。
商歸同樣是回以禮貌的欠身,他神色淡漠,冷若冰霜,仿若世間所有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。
他不常在朝中結交官員,卻又倚仗沈一正的八麵玲瓏。因此這些年來,諸位官員對他總有微詞,認定此人遲早會成為沈一正的棋子。
沈一正,祖籍楚國,並非是祖籍魏國的官員。這樣的外族之人爬上魏國的高位,又掌控未來可能會成為君主的義王。他們不敢想象其後果。
因此多數官員為了免去未來不必要的麻煩,選擇了商淮公子一黨。選擇了,配合紀明昌,打壓商歸一黨。
“公子說這些未免也太過小氣了。在朝為官,諸位也都是為魏國好。”
紀明昌冷笑了一聲,繼續說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