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字都寫對了,隻不過以昉,你可有觀察過薑楠是怎麼寫這些字的麼?”
沈一正將這張寫滿現代簡筆漢字的宣紙放下問起。
這張宣紙上的字體端端正正,以昉看了一遍,唯實沒發現有什麼問題,她想了想,回答道
“回先生的話,薑姑娘從未在我麵前寫過這些字。”
沈一正歎氣,“以昉,你有一個很大的問題。”
以昉麵露疑惑。
“你……”沈一正糾結著措辭,想著該怎麼與以昉說比較好。
他怕婉轉了她聽不懂,但又怕太過直接又會打擊她。
在他身側的柳絮搖了搖頭,精致的罥煙眉微微一蹙,她直說道“沈一正的意思是說,以昉你有沒有看過薑楠寫過字?並不是說她寫什麼字,重點是在她是以怎麼樣的習慣來寫字。”
以昉放下手中的宣紙,點了點頭,“我明白了。薑楠姑娘寫得字很難看,像是,像是小孩子剛習字的模樣。”
“因為她自小並不是用毛筆來書寫,因此你要改一下這個習慣,字寫對很不錯,但還需學一下字形。”
不難看出,沈一正是位很好的先生。他能敏銳地發現問題所在,指出關鍵。教導的時候,不管遇到怎麼樣的弟子,總是有著超乎尋常的耐心。
“那先生,方才是想與我說什麼呢?我的問題在哪裡?”以昉微微頷首,又問。
柳絮性子比較直接,她比沈一正教學模式更增添了一些直白。
她見沈一正猶豫的模樣,便又一次幫他回答“在他看來,你或許不適合做假冒穿越者薑楠的人,更適合的應該是褚離。”
“褚離不行!”以昉聽罷,她神色有些激動,“先生,夫人,你們再讓我試試?我會很努力的!”
“這不是努力就能達到的問題,而是腦子活絡靈氣夠不夠的問題!”柳絮搖了搖頭,緊接著與沈一正輕聲說道
“我就說了,七年前還不如再找個人!以昉這步棋埋了七年,若還不讓她出現,你是想要再害那位薑楠姑娘一命麼!”
沈一正取來一張紙,交給以昉,接著與她說道“以昉,你在這兒繼續練習,我與夫人在旁邊說幾句話。”
說著,他拉著柳絮的手腕,走到書架的後方。
昏暗中,他垂眸注視著杏麵腮桃,柳眉如煙的柳絮,看著她含珠帶露的杏仁眼還有其左眼下那顆恰到好處地淚痣,他柔聲問起
“你這是在做甚?”
“是你在做什麼,沈一正。”柳絮反問。
她漂亮的眸子一掀,迎向沈一正,周身的氣度不亞於眼前的男子,她繼續說道
“七年前,你說讓我殺死薑楠,想知道她是怎麼複生的。七年前,也是你提議找個人作為落子的後手。如今,你拒絕了讓我去找薑楠討論這件事,也拒絕了讓我去問她願不願意配合我們。”
她一頓,繼而問起“沈一正,在你心中,她的重要程度遠超複仇了對麼?”
她見沈一正沉默,抬手甩下沈一正輕輕捏住她手腕的手,帶著些許的慍色,質問道“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沈一正?你若無法下決定,那便將所有事情移交給我,今後,這些事,我來做決定。”
沈一正猶豫半晌,他歎氣娓娓說道“薑楠她不會同意讓我們利用的。”
“你都沒去問過,又怎知她的想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