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安從咖啡店回去,就請了假,回到了自己的小屋。
天色有些暗了,眼前是一片花白,他沒有開燈。
他坐在小沙發上,感受著從窗戶吹進來的冷風,手裡有一瓶啤酒,沒什麼味道,他也不想醉。
許安的原生家庭支離破碎,父親酗酒,母親早亡,由爺奶拉扯大。
十四歲那年,他被人拐賣到國外,輾轉幾次,最後成為了黑市拳擊賽的選手。
他曾經也以為這輩子可能會死在這裡。
直到某個晚上,他遇見了顧總。
他當時身中數槍,奄奄一息,對方給了他兩個選擇,要麼死在這;要麼跟著他。
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。
他知道,隻要活著,未來才還有希望,死了就什麼都沒了。
“你很勇敢。”那人將一粒藥丸丟給他,淡漠的語氣像是一種嘲諷“但你現在已經不適合做拳擊手了,好好養傷吧!”
“顧……顧少爺,您放心!”許安說話還算順暢“我絕對會儘快恢複的!”
“嗯。”顧梓敬點頭,走出去之前又叮囑了一句“傷養好了,記得找我。”
許安應聲“謝謝顧少爺。”
等顧梓敬走後,房間裡隻剩他一個人。
他拿起那顆藥丸,看著手背上猙獰的疤痕,苦笑了一聲。
後來,他活過來了,不再是黑暗裡的鬼了。
幾年的苟延殘喘,沒有把他磋磨成鬼,隻是外麵的人這麼稱呼。
他再次看到外麵的世界時,許安19歲,他跟著顧梓敬討生活。
這些事從前也會提起,有人可憐他,他便笑著回應他。
在外麵生活久了,他就不願意提起從前的生活了,彆人若是問起他的經曆,他隻是說自己當過幾年兵,練的一身腱子肉。
那樣的日子太累,他不喜歡,而且他覺得自己沒本事保護自己。
所以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,他隻有一個念頭,如果能重新回到那時該多好啊?
他不奢求彆的,隻想要回到從前,讓一切回歸正軌。
許安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女孩清麗的臉龐。
是張蓓,他唯一深愛過的女孩。
許安猛飲了一口酒,他們分手了,她現在跟另外一個看起來就比自己好的男人在一起。
他突然發笑,他笑自己,明明是自己提的分手,但看到張蓓和彆人在一起,他還是沒忍住上前質問她。
就像在問她為什麼背叛自己,真是好笑,他有什麼資格。
他隻是她燦爛人生中一閃而過的人。
許安喝完了一整罐啤酒,倒在床上睡了。
第二天,他照常打卡上班。
……
“早呀,姐姐,昨天哭累了吧,我買早飯了,我們一起吃好不好?”
張蓓打著哈欠,守在門口“你打擾了我兩天的好覺了。”
“這樣啊,明天我晚點來!”周易安晃了晃手裡的早餐袋,就像是在勾她的饞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