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窈站在自己公寓的陽台上,手中夾著一支煙,淡淡的煙霧在微風中緩緩散去。
她的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,那是一條最新的新聞推送——顧宏源的判決結果。
新聞標題赫然在目“顧宏源被判死刑,緩刑三年執行。”
舒窈的手指輕輕滑動屏幕,閱讀著新聞的詳細內容。
顧宏源的罪行被一一列舉,每一條都觸目驚心。
陽台外的城市依舊繁忙,車水馬龍,人來人往,仿佛與她所在的這個安靜角落隔著一個世界。
舒窈深吸了一口煙,然後緩緩吐出,煙霧在空氣中繚繞,如同她此刻的心情,難以言喻。
兩年了,顧宏源的案子舒窈申訴了無數遍,今天這個結果她依舊不算滿意。
梓敬快點好起來吧,惡人已經得到了法律的製裁。
舒窈的手指輕輕顫抖,再次點燃了一根煙。
火光在微風中閃爍。
張蓓發來一條信息“舒總,下午有空嗎?我去簽合同呀?”
舒窈微笑著,發過去一個好字。
這兩年間,張父身體一再不好,張蓓也回了公司,協助哥哥工作。
張蓓不務正業慣了,突然有了約束也不習慣,萬事開頭難。
下午的合同,是她進了公司以來談妥的第一個項目,還是和舒氏簽的。
怎麼不算是走後門,靠關係呢?但有成便是好的。
陽台上的風漸漸變大,吹散了她的長發,也吹散了她手中的煙霧。
舒窈閉上眼睛,感受著夜風的涼爽,試圖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一些。
“舒總,怎麼起的那麼早?”
舒窈睜開眼,看過去。
說話的是一個剛過二十的男孩,是舒窈喝酒時認識的。
當時舒窈醉眼朦朧,隻覺得他眉眼間似乎帶著顧梓敬的影子,她便帶他回了家。
當晚沒發生什麼,之後也沒發生什麼。
這兩年裡,算是舒窈精神世界的慰藉,男孩也樂此不疲的做著一個酷似自己的男人的替身。
男孩揉了揉零星睡眼,剛從床上爬起來頭發就像一隻潦草小狗。
舒窈看著他那和顧梓敬相似度極高的眼睛,一時間也晃了神。
男孩走過去,緊緊地抱住了舒窈。
他的手臂環繞在她的腰間,身體的溫暖透過薄薄的衣物傳遞給舒窈,毛絨絨的腦袋蹭蹭蹭。
舒窈瞬間沒了眼裡的光,顧梓敬從不會這樣,至少不會像他這樣幼稚,又或者不會穿他這樣的卡通睡衣。
她推開了男孩的胸膛,退到了舒適區。
“程澈,怎麼又穿這樣?”舒窈口吻裡不帶任何情感。
自打程澈認識了舒窈,便多了一條規矩,隻要出現在她麵前,就要西裝革履,言行舉止樣樣注意。
程澈瞬間失了笑,蔫頭耷腦“太熱了嘛,再說就算是菀菀類卿,也是不許穿純元舊衣的,你怎麼…”
程澈說完,才恍然意識到不對,立即閉嘴。
“你出去吧。”
“對不起,舒總。”程澈說完,低垂下頭。
“出去。”
程澈退了出去。
舒窈心靜了下來,她坐到了椅子上,伸手將手中煙掐滅在煙灰缸裡。
煙灰缸裡麵的灰燼已經堆積起來很厚,但是並不顯眼。
舒窈在房間坐了一會兒,直到心情稍微平複。
她轉身進了衣帽間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束,準備去公司。
出事後,工作就像她的避風港,隻有不停的忙碌才能讓她暫時忘記痛苦。
到達公司後,舒窈直接前往會議室。
她提前到達,檢查了會議室的布置和設備,確保一切都符合她的要求。
整理了會議內容,開了一場將近兩個小時的會。
“舒總,張總已經在辦公室等著了。”付西西彙報。
舒窈應了聲,便抬步回了辦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