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在酒店的床上,小七將整個任務進行了複盤,特彆是碗姐的一言一行,哪怕是一個眼神、一個細微的動作,希望從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,或自己沒有領會到的意思。
想得腦袋發脹,仍是一無所獲。碗姐會到哪裡去了呢?她有槍傷,不可能這麼快回國。梁哥可信嗎?不知道,但碗姐對他是絕對信任的。那麼梁哥會把她安置在什麼地方呢?碗姐受了槍傷,又被海水感染,肯定不能長途顛簸,應該還在巴蒂亞或其周邊。
一直分析各種可能性,直到下半夜,才迷迷糊糊睡去。
中午時分,一家夜總會門口,除了還在打哈欠的兩個保安,就沒有其他人。小七停下豪車,走向夜總會,他耐著性子等了一早上了,但他知道夜總會的人從中午才起來。
“跟龍王說一聲,就說小七來找他。”小七對保安說完,掏出兩張一百的鷹元,一人一張,保安正準備嗬斥的,看在鷹元的麵子上,就不跟小七計較了,一人把他引到大廳沙發上坐著,另一人進去找龍王。
在一間光線昏暗的房間,小七見到了龍王,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宋國人,沒錯,正宗的宋國人。
當初宋國人龍川在國內被人砍得半死,被跟著小師叔遊曆江湖的小七順手摘了點草藥治好了傷。後在國內混不下去,輾轉偷渡來到暹羅混黑道,又被人砍得隻剩一口氣,也是龍川運氣好,又遇到當年在暹羅做特情做的風生水起的小七,再次撿回一條命。
他也是個狠人,招來國內兄弟,硬是砍出了一條血路,無他,敢玩命,砍不死,砍掉了一個個幫派,最後成就了巴蒂亞道上龍王的凶名。
“七爺,好久不見。”小七一直叫他喊小七,但龍王對於兩次救命恩人,一直保持最大的敬意。
“龍爺,你現在生意是越做越大,兄弟是越打越多呀。”小七對這個打不垮的漢子也是有幾分佩服。
“七爺謬讚了,沒有您,我的墳頭草長得比樹都高了。”
“彆把一些陳年往事總是掛在嘴上,我這次來有事要找你幫忙。”小七說。
“您說。”龍王以最簡單的話,表示了最大的誠意。
“你在這兒人多,人也熟,幫我找一個人,一個二十五六歲的漂亮宋國女人,三天前左胸受槍傷,應該還被海水感染了,他應該不會走遠,十有八九還在巴蒂亞或周邊地區,她去正規醫院的可能性不大,重點關注私人醫院、診所”小七一口氣把自己的推理都跟龍王說了。
“前天晚上海邊的事,是你們?”龍王一臉驚疑,想問又不好問。
“不要問,知道了會給你帶來災難。”小七嚴肅地說,“叫你的人秘密調查,一定不要驚動彆人,尤其是官方的人。”
“好的,隻要人還在巴蒂亞,三天內我會給您找出來。”龍王斬釘截鐵地答道。
龍王把兄弟撒了出去,小七也給自己找了一件事。
他又找了一家酒店,挑了一個合適的樓層和方向,坐在落地玻璃前,拿著望遠鏡,盯著冷飲店後的院子。
天色漸暗,他已經盯了幾個小時了,這是一件非常熬人的事,以前他寧可跟蹤,也不願定點盯人,現在為了碗姐,他不怕熬。
先是坐著,現在已經是趴著了,直到冷飲店打烊,燈光熄滅,後院一片漆黑,人都回到各個房間去了。
小七打開房間的燈,癱坐在沙發上,揉著酸澀的雙眼,大腦一片空白,龍王那邊沒有消息傳來,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。
休息了一陣,又自我鼓氣,打起精神,跑下樓隨便吃了點東西。
來到冷飲店的外麵,圍著冷飲店和後院轉了幾圈,沒有發現異常。
翻牆潛入院子裡麵,偷偷地在每一個房間的外麵聽牆角,除了聽到兩間房有喘息聲和床板的吱呀聲,沒有任何收獲。
又找了一間網吧,查看郵箱,沒有碗姐最近的郵件,也不敢給家裡發郵件問,怕被攔截破譯。心情越來越煩躁,氣得把鼠標摔了,最後甩了一張大鈔走人。
身心疲憊地回到酒店,已近午夜,洗了個澡,把自己扔在床上,在胡思亂想中睡去。
次日,在冷飲店斜對麵的商場裡耗了一天,沒有發現,龍王也沒有準確消息。
倒是接到一個好久沒有聯係的信息,劉二發來的,問他在哪裡,給劉二打電話過去,寒暄一番,問有什麼事。劉二叫他有時間就去北緬一趟,調解一下矛盾。
原來是劉二的兩個戰友,一個叫唐虎,一個叫白帆,跟小七也是一個團的戰友,雲省人,停戰後複員回家,也沒有好的工作安排,兩人成天無所事事,時間一長,荷包裡錢就不夠用。
兩人在國境線那邊都有親戚,於是不約而同地跑到那邊投奔親戚,做一些灰色地帶的事,賺了一些錢。兩人也算是有能力的,自己賺了錢又帶動當地人賺錢,竟然慢慢地在當地聚攏了一些村子的人手,各自形成了自己的小勢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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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來兩人還不知道對方在當地形成了氣候的,但隨著兩人的勢力擴張,碰撞就不可避免,再一打聽,對方首領還是戰友。
本來握手言和就沒事的,但兩人的生意在很多地方存在競爭,都想儘量維護自己一方的利益,不然不好向跟隨自己的人交待。先還好好談,但談著談著,兩人的火爆脾氣收不住,鬨得不歡而散。
兩人以前跟劉二關係都不錯,分彆給劉二打電話,想叫他做做對方的工作。劉二現在進了一家國企,一時走不開,隻在電話裡勸兩人,但效果不好,這才跟小七聯係。
“他們雙方動武沒有?”小七問道。
“還沒有,這點底線他們還是會遵守的,但時間長了,加上關係到各自手下兄弟的飯碗,就難說了,特麼的兩個都是強種。”劉二說道。
“行,你給他們打電話,把他們壓一下,跟他們說我過來,我這邊的事還得兩天,完了我趕過去,你把他們定位和電話發給我。”小七道。
“好的,沒問題。”
“你不要跟任何人說跟我聯係了的,也不能跟任何人說我要去北緬,跟他們兩人也囑咐一聲,否則你明白的。”
“明白。”
掛了劉二的電話,又給龍王打過去。
“整個巴蒂亞都翻遍了,沒有任何消息,連所有醫院都派人悄悄地搜了,還是沒有。”龍王的聲音滿帶著歉意。
“沒事,明天再搜一遍,搜不到就算了。”小七說。
“再給我兩天時間,我順便把周圍縣城也搜一遍。”龍王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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