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雨。
小七蜷縮在地上,被雨淋醒了,兩隻雕兒在旁邊拉扯他的衣服,不停地鳴叫。
抬頭看,天色已微明,他站起來,感覺很虛弱。顫巍巍地回到車裡,發覺自己在發高燒。
這種情況很久沒有出現過了,自他習武以來,偶有小毛病,都是一副草藥就解決了。
車上沒有藥,他強迫自己跌坐,開始運行功法。
大約過了一兩個小時,感覺身體的虛弱感強了一點,但高燒仍在繼續。他知道必須要離開這裡,洗了個熱水澡,換了身衣服,強忍身體不適,開車朝下一個城市而去。
在縣城裡,轉了一大圈,找了個藥鋪,自己開了個方子,買了藥讓藥鋪代為煎了,服了之後睡了一覺,才感覺自己還了陽。
身體還了陽,但精神卻還沒有,一直有些恍惚,幾次都差點撞到人。直到楊昭和師叔給他打來電話。
楊昭告訴他,因為李婉的郵件,他的調查徹底結案了,戰區大院也再次進行了辟謠,相信再不會有亂七八糟的事來找他了,但他恢複外勤的事,首長的意思是等他上任以後再辦,所以這段時間小七仍然可以遊山玩水。
得,碗姐的郵件在大院裡傳開了,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喜歡碗姐,這也無所謂,自己也沒有否認過,但在大院裡還不知會傳成什麼版本,自己成了敢做不敢認,那不是渣男是什麼?
算了,去特麼的吧,愛怎麼說怎麼說,渣男老子也無所謂了。
他正要出發上路,師叔打來電話,也告訴了小七自己的事已經定了,等全國大會之後就要履新,到時再來解決小七的事情,叫他再忍耐一段時間。小七說無所謂,還告訴師叔自己現在準備往京城去。
聽說他去京城,師叔交代他一定去拜訪一下自己的老領導,並一再叮囑要有禮節,要和他家晚輩保持良好關係。
又說四師娘在京城參加一個學術會議,住在她娘家,也要抽時間去拜見。
最後交代了一些事情,要他跟京城總部進行銜接。
小七知道這是師叔在為自己的事在做鋪墊,甚至是為他將來在鋪路,但說實話,他並不是很願意。
以前剛入伍的時候,對於升職還比較執著,但這兩年習慣了在外時而閒散時而刺激的生活,再看一下師叔在官場步步驚心,已經對於官場沒有多大興趣了。
但不願歸不願,去還是要去的。
小七在路上不停地虐待兩隻雕兒,讓它們去野外、去山上抓各種野味,並不是他嘴饞,而是要準備禮物。
師叔的老領導什麼都不缺,但總不能空著手進門吧。普通禮物看不上,隻能來點土特產了。師娘娘家也是一樣,她家是什麼管文教宣傳的。
到了京城的第一天,趁著野味還新鮮,上門去拜見了師叔的老領導,胡老爺子。
老爺子七十多了,本應退居二線,但軍中影響力巨大,經大領導挽留,還得乾一屆再退。
小七按師叔給的電話,聯係了胡老身邊的工作人員。得到準確答複後,租了一輛很普通的民用車,來到郊外的一個莊園,老遠就開始接受檢查。
胡老爺子沒有小七想象中的麵容嚴肅,一臉殺氣,相反,看上去慈眉善目的。
“你就是小趙家的那個小子?”胡老笑眯眯地問道。
小七愣了一下,才明白小趙是指師叔趙如嶽,“是的,我是他師侄,也是他帳下一名小兵。”
“哈哈,你可不是小兵呐,我聽說過你,你是有功之人。”胡老說道。
“做了點本職工作而已,是全體戰友配合完成的,我可不敢貪功。”小七老老實實地回道。
“喲,小胖子還挺謙虛的,看來小趙把你教育得不錯。”胡老調侃道。
“確實一直不敢忘記師叔的教導,師叔也很不容易的,每天忙於工作,想做點事又憂讒畏譏,我也不敢給他多添麻煩。”小七有意把話題往師叔身上引。
“有什麼憂讒畏譏的?想做就做,怕什麼?”胡老看似隨意地點評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