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開門聲,李秀從窗戶後收回目光。
“怎麼回來這麼晚?”李秀不動聲色地問道。
“跟寢室同學一起去玩了會,又宵了個夜。”林夕邊換鞋邊說。
“就隻有寢室同學?”
林夕一愣,老媽這是覺察到了什麼?“媽,你到底想問什麼?”
“你是不是跟趙如嶽家侄兒在談戀愛?”
“沒有。”林夕答道,想到那頭豬,心裡又有些不舒服。
“還說沒有,我都看見他送你回來了。”
“媽,”林夕很無奈地說:“這麼晚了,男生送女生回家不是很正常的嗎?”
“真的?”李秀一臉不相信的表情。
“媽,每回回家你能不能不要問這些問題呀,我又不是小孩子了。”林夕耐著性子跟老媽答道。
“你就是到了八十歲,在老娘眼裡你都是個小孩子,你記著一點,女孩子的身子是最重要的。”
林夕一陣無語,有些不耐煩地說:“你能不能盼著點你閨女好?總懷疑彆人騙了你閨女的身子。”
說完走進自己房間,關上房門。
“死丫頭,又不耐煩了,誰叫你長得漂亮,老娘不擔心你擔心誰?”李秀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。
小七走在路上,看著路燈把自己的身影一會拉得很長,一會縮得很短,他心裡有些煩自己。
剛才林夕都已經暗示了,但他裝了傻,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。
接受她嗎?他知道自己心裡還裝著碗姐,這對於林夕來說,會委屈甚至傷害她。
拒絕或繼續裝傻?這樣難道對她不是傷害嗎?
如果接受她,萬一自己哪天出事怎麼辦?雖然他對自己很有自信,但誰能保證不出一點意外,而外勤特工的意外就代表著死亡,那樣對林夕的傷害會更大。
但自己真的能接受她投入彆人的懷抱嗎?想到這個問題,他心裡就升騰起火焰。不能,肯定不能。
那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?不能接受她,又不允許她接受彆人。
自己該怎麼辦?小七抬頭望向夜空,希望碗姐能給他一些啟示。
手機響了,小七拿出一看,是鬨鐘。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了,是新的一天了,但他設置這個鬨鐘是為了提醒自己,今天是碗姐的周年祭日。
去年的今天,自己將兩顆子彈射進了碗姐的胸口。
霎時間,小七感覺胸口一陣刺痛。
回到家,關了燈,他坐在窗前的沙發上,看著窗外,想放空思緒,讓自己的心境平靜一些,但腦袋裡兩個女人的麵孔還是不時出現,不知什麼時候,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。
早上,被窗外刺眼的光線喚醒,小七起身活動了一下,衝了個涼水澡,換了一身衣服,想了想,挑了一把吉他,碗姐以前喜歡聽他邊彈邊唱,今天是碗姐的周年祭日,當然是彈吉他唱歌給她聽。
林夕早上起來後,本想在家看看書,但看到自家老媽看她的目光就像審賊一樣,心裡一陣無語,不想在家裡跟老媽又發生矛盾,說了句去找高中同學玩,就出門了。
其實她也沒有目標,不知道去哪裡,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閒逛著。突然,路過上次買花的那家花店,發覺店裡的玫瑰花都沒有了,難道又是被胖哥買光了?
她走進花店,問了問老板娘怎麼沒有玫瑰花,老板娘說被一個胖子包圓了。
是他,沒錯了,難道又去祭奠表姐了?我要不要也去一下?最後在好奇心的驅使下,她還是攔下一輛出租車。
“去烈士陵園。”
進了陵園,遠遠望去,果然看到那個那個身影,站在表姐墓前,像是在訴說著什麼,不過沒有像上次那樣嚎啕大哭。
林夕輕輕地邁著腳步,慢慢地靠近,走到離表姐墓最近的一棵樹後,想聽聽他在說些什麼。
但這時他好像沒有說話了,而是拿起了一把吉他。
他是要唱歌給表姐聽嗎?林夕連忙拿出手機,開始錄音。
前奏很好聽,節奏很明快,讓林夕不由讚歎,胖哥寫的歌就是好聽。
“輕飄飄的舊時光,就這麼溜走,怎麼也難忘記你,容顏的轉變或許明日太陽西下倦鳥已歸時,你將已經踏上舊時的歸途”
“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,在街角的咖啡店,我會帶著笑臉,揮手寒暄,對你說一句,隻是說一句:好久不見”
“給我一個安靜地角落,避開所有眼光的探索為什麼?經過多年以後,所有的對與錯,仍然都無法解脫”
“我來唱一首歌,古老的一首歌,我慢慢地唱,你輕輕地和你我為了理想,曆儘了艱苦,但願你會記得,永遠地記得,我們曾經擁有,閃亮的日子。”
一首首歌曲唱著,如涓涓細流,低聲訴說,又婉轉哀怨。
林夕站在樹後,已經癡了,不知道是聽癡了,還是看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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