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察貴人是跟著齊妃回來後就有些不適,腰腹格外的墜脹,這段時間一直不適,但張太醫看後說是孕期反應,算是正常現象,讓她好生自己將養。
所以她就沒將這次的不適當回事,回來後躺在床上,還有心糟踐陵容,特意命她來給自己手臂上的疤痕塗上陵容送的舒痕膠。富察貴人對這舒痕膠很是滿意,祛疤痕的效果很好,她在景仁宮賞花時受到鬆子的驚嚇,手臂撞的口子留下的疤痕已經快好了。
想到這裡,富察貴人就很開心。等她產下孩兒後,疤痕也好了,她也就可以侍寢了。
隻有一點令富察貴人有些不悅,陵容每次來正殿時,身上的香氣總是太濃鬱。她在孕期聞不得太衝的香味,她幾次提醒陵容來正殿時不要佩戴香囊,陵容也遵從,但卻每次來仍有香味。
“你怎麼又帶香囊了?”富察看著麵前正低頭做小伏低給她塗抹舒痕膠的陵容,語氣裡帶著責備之意問道。
陵容纖細的手指挖了一點貝殼狀小巧盒子裡的晶瑩剔透的白色膏體,輕輕地塗在富察貴人白皙的手臂上。聽富察貴人問,她柔聲道“自小主吩咐,臣妾就沒再帶過香囊,可能是衣服的香氣吧。”
富察冷哼一聲,沒再說話。
陵容給她吐完,將她的衣袖輕輕拉下,見她麵色有些蒼白,歪在榻上昏昏欲睡。陵容對著桑兒微一示意,轉身踏出了正殿,去了景仁宮。
皇後正在案幾旁立著,手中的狼毫沾了飽飽的濃墨,她邊聽著陵容的彙報,邊思索著這個福字第一筆該在哪裡下。
“富察貴人這些日子身體怎麼樣?”她輕輕問道。
陵容立在案幾旁,用略帶譏諷的語氣道“她日日腰腹墜脹,還以為是正常現象呢。今日臣妾看她的麵色格外青白,想想她用舒痕膠已經用了四個月了,還有臣妾經常去哪裡佩戴的麝香。想必也差不多了,孩子也該下來了。”
皇後悠然道“聽聞今日在長街上,富察貴人和甄嬛起了衝突?”
陵容詫異,皇後的消息可真是靈通。她低垂著頭尷尬地道“臣妾不知此事。”
皇後深深地望了她一眼,而後啞然失笑,飄飄然道“你不知道是正常的。”而後又似隨口道“你怎麼看這件事情?”
陵容眼眸中閃著疑惑的意味,她細想了想,但也理不出此事有何不同,不過是富察貴人仗著有孕欺負一下甄嬛而已,她訕訕地道“此事也屬尋常,富察貴人一向是愛欺負人。”
皇後搖了搖頭,眉頭微蹙道“看來富察貴人此胎必然早產,待發作時你告訴她都是因為甄嬛在長街上詛咒她的孩兒才導致的。”
陵容心頭一跳暗道皇後真是厲害陰毒,但麵上卻不敢有絲毫流露,忙應承下來。她剛要坐在小錦凳上繡那件皇後月白色滿牡丹花樣的寢衣,皇後卻對她擺手道“你早些回去吧,早做籌謀,以免耽誤事。”
陵容隻得放下寢衣,悄悄地退出去,心中還在想皇後也太謹慎了,哪裡會有那麼巧,今日在長街上爭吵今日就早產。但無奈這是皇後的命令,她隻能遵從。
剪秋悄悄地捧了一盞被切成小塊的時興瓜果走了進來。
“她走了?”
“嗯,走了,似是有些不情願呢!”剪秋抿著嘴道。
皇後挑了一塊哈密瓜放到嘴中,而後放下小銀叉子,鄙夷道“小家子氣,目光短淺,竟想著讓本宮安排她多侍寢呢。”
剪秋也嘲諷道“安小主想著皇上的賞賜呢,估計皇上的賞賜能讓她母親在家日子好過些。”
皇後長歎一聲,終是寫完了那個福子,她左看右看,總覺得今日這個字是寫的最好的。她放下毛筆,端起邊上的茶盞勾唇一笑道“女人啊,要知道靠誰都不如靠自己!她們都不懂,男人是靠不住的。”
剪秋見皇後這般,怕她想起弘輝來,趕緊打岔哄著皇後去挑選要放在殿中的瓜果了。
果然,陵容回去不久,桑兒就慌亂得派人去請太醫。陵容趕緊進正殿見富察貴人正慘白著臉、冷汗涔涔地呼痛。她上前掀開身上的薄被,也不禁嚇了一跳,富察貴人身下滿是刺目的鮮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