龐鐸那明顯帶著諷刺的質疑提問一句接著一句,殷氏越來越無言對答。
可龐鐸卻是沒有一絲一毫要放過殷氏的意思,話也越來越直白,沒有給殷氏這位所謂的侯夫人留下半點的臉麵。
可以說是直接把殷氏的臉麵撕扯下來,踩到了泥地裡。
殷氏知道自己做外室不光彩,所以她才會拚命地算計了那麼久!
她用儘一切手段,終於爭到了如今正室的地位,雖然不被世人承認;
她也搶到了傅寶珍的全部嫁妝,擁有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大筆財富!
可是,原來她以為她搶到了的侯府夫人的榮耀,在彆人的眼裡,永遠都是屬於傅寶珍的。
而她殷蓮蓮,永遠都是那個卑微下賤的外室,永遠都是那個無媒無聘、見不得光的繼室,就連這個六品小官兒和這些個衙門裡的官差都能拿出來隨意調侃。
這個黑曆史,恐怕她今生今世再也抹不掉了!
而麵對羞辱,恥辱,她能忍,反正她已經忍了這麼多年了,她的臉皮早已針紮不漏了!
可她忍不了的是驚、是怕!
殷氏害怕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無法想象的事情!
侯府失竊了,她已經一無所有了。
然而,這還不是最糟糕的。
最糟糕的,是由此引出來的一切她無法應對的後果!
殷氏原本還想著,隻要能將這些鋪子、莊子收回到手中,勤興侯府就依舊能維持。
可如今看來……是指望不上了!
不僅指望不上,之前她在這些鋪子裡的盜洞……她又該如何去填補呢?
指望娘家嗎?
指望冷顯嗎?
指望冷顯能靠著根本就沒有的父女之情說動冷溶月,讓冷溶月幫他們遮掩一切、抹平一切嗎?
指望冷溶月還將這些鋪子、莊子交在他們手裡,由他們隨意享用嗎?
指望冷溶月還用這些鋪子、莊子繼續供養他們這些人嗎?
可能嗎?
尤其是現在,冷溶月在安國公府的保護之下。
冷溶月的身上又有著皇上的賜婚。
在這個時候,會出了這樣的狀況,是自己無論如何都始料未及的。
如今,自己還沒有算計倒那個冷溶月;
冷溶月還沒有被毀,還沒有身敗名裂;
冷溶月還沒有死!
隻要冷溶月還好好地活著,那傅寶珍留下的所有財產就都是屬於冷溶月的。
若是因著追查勤興侯府被盜一案翻出多年舊賬,那麼,冷溶月的財產損失有多大,自己將要承擔的罪名就有多大!
這讓殷氏又怎麼能不驚不怕?
殷氏定了定淩亂的心神,在心裡告誡自己
這裡是銀樓,不是公堂;
不要怕,要穩住,什麼都不能承認!
殷氏強撐著精神看向龐鐸,“這位大人,您的話是否欺人太甚了?
就算您是順天府的官員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