棉棉一直在做夢,夢到自己肚子內全是血,孩子被人從肚子裡掏了出來。
她不斷搖著頭,嘴裡在碎碎念著,可是卻始終發不出聲音來。
許昭印坐在床邊看著床上始終沒有醒,不斷發著燒的人。
他手上拿著一塊毛巾替她擦拭著額頭,看著她那張蒼白的臉,他臉上隱含著幾分擔憂。
醫生在一旁問了句:“許先生,要不再換一盆水吧?”
許昭印看向身邊的醫生,他說了句:“好,換一盆溫的過來。”
接著,許昭印身邊的保姆去浴室裡換新的溫水過來。
“不要,不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棉棉不斷搖晃著腦袋,嘴唇在碎碎念著,整個人充滿了不安。
許昭印在這時抓住了她的手,將她的手包裹在手心裡,他輕聲說了句:“我在。”
許昭印的臉朝她靠近,在她臉上方,輕輕問了一句:“怎麼了?想說什麼?是不是難受?還是在做噩夢?”
棉棉在聽到他的話後,她整個人還是處於很惶恐的狀態,就在這樣的狀態下,她也回抓著許昭印的手。
許昭印在看到她回抓著他手的那一瞬間,眼眸垂下,眼裡帶著幾分憐憫,心疼。
他能夠感覺到她手心裡的顫意。
他手回握著,另外一隻手,拿著毛巾擦著她額頭上的汗,他聲音輕柔的安撫
著她:“沒什麼事,不要怕,棉棉。”
棉棉就在這時猛然睜開了雙眼,她睜開雙眼的瞬間,眼裡的恐懼完全沒有消退,她的視線在遊離,她視線在遊離許久後,目光落在許昭印身上。
許昭印語氣徐徐柔柔的:“是醒了嗎?棉棉?”
棉棉眼神裡閃過短暫的迷茫,顯然她不認識麵前這個陌生的男人,她在恐懼中回憶許久,始終都回憶不出來,她的眼眸又緩緩的垂下了,整個人又昏睡了過去。
許昭印眉頭始終緊促著,沒有鬆開過,他看著她這幅模樣,麵色低沉了幾分。
醫生在一旁說:“您不要擔心,藥效發揮後,差不多明天就會醒。”
許昭印目光一直都在棉棉身上,他柔聲說:“好,那就讓她先休息一會兒。”
他說完,將棉棉的手小心翼翼的放進被子內,接著,他又伸手撥弄著她額頭的發絲。
保姆到旁邊後,悄聲說了句:“先生,還要物理降溫嗎?”
許昭印說:“你守著繼續降。”
“好的,那您去休息吧,我來守著。”
許昭印想了很久,卻沒有動,也沒有說話。
保姆在這時說了句:“您在這邊守了棉棉小姐許久了,我們來吧,您去休息一會兒。”
許昭印從棉棉被逮到這邊後,他便一直都在床邊照顧,當然他照顧不打緊,醫生也是連床邊都沒離開過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