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遠和邱斐然等對甄巨潭的懷疑減輕了許多。
誰會拿自己父母妻兒、全家的性命及身後之事來發誓?
世上不會有如此心硬之人。
然而,楚天歌對此並不以為然。
在他看來,所謂的毒誓不過是一句空話。
為成就大事者,應當不擇手段。
用父母妻兒發誓又算得了什麼?
江湖上有心狠手辣之輩,為了追求功名利祿、至高無上的武藝、權勢地位,弑父殺母、滅門以全武道之心的凶魔比比皆是。
相比之下,甄巨潭這兩句無關痛癢的毒誓又算得了什麼?
相差太遠!
見楚天歌依然持懷疑態度,甄巨潭急忙伏地叩首,淚如雨下。
“懇請楚大人詳查,懇請楚大人詳查!”
“小人真的未曾做過,真的未曾做過!”
“行了,不要再磕了。”
楚天歌凝視著甄巨潭,語氣平和卻透出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“你是否有過這樣的行為,目前我尚無證據來證實你的無辜。”
“然而,軍備作坊中武器裝備的大量外泄,作為總督造的你,確實難以擺脫責任!”
“死刑可以饒恕,但相應的懲罰在所難免,甄大人,你應該明白自己的處境了吧?”
楚天歌的話音剛落,甄巨潭立刻癱軟在地,臉色蒼白,雙眼失神,仿佛丟失了魂魄。
正如楚天歌所言,軍備軍械坊流出如此多的軍備,他作為大督造是脫不了乾係的。
即便最後查明他與販賣軍備案件無關,但監管不力的罪名,他是逃脫不掉的。
總之,他這一生算是完了。
甄巨潭身後的官員們目睹著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樣,內心不由得暗自湧起一陣驚恐之情。
楚天歌變換臉色的速度之快,令人咋舌,前一秒還笑容可掬,下一秒便宣判了甄巨潭的死刑。
這一招殺雞儆猴,震得在場眾人膽戰心驚,寒意從心底蔓延開來。
“糟糕了,大事不妙了!”
正當氣氛凝重之時,一陣慌亂的呼喊聲突然響起。
一名小吏慌張地跑入大堂,跪倒在楚天歌的腳邊,急促地稟報道。
“啟稟各位大人,韓大人……韓大人他……他……”
“韓大人怎麼了?快說!”
旁邊的一位官員見小吏語無倫次,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。
婆婆媽媽乾什麼?難道不知道現在的局勢有多嚴峻嗎?簡直是不要命了!
小吏咽了咽口水,聲音中滿是恐懼。
“韓大人他……他死了!”
此言一出,所有官員皆是一愣,神情呆滯的甄巨潭身體猛地一震,急忙轉頭望向那名小吏。
而楚天歌也注視著小吏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早不亡,晚不亡,偏偏選在這個節骨眼上,若說他沒有問題,怕是誰也不會相信了。
“詳細說說,韓大人是怎麼死的?”
一名官員追問。
小吏喘著粗氣,道。
“小的奉命前去催促韓大人,卻發現韓大人的房門緊閉,小的喊了許久都無人應答。”
“小的隻好上前推門,沒想到門並未上鎖,門一開,小的就看見了韓大人的屍體。”
“韓大人趴在桌上,七竅流血,死狀淒慘。”
小吏邊說邊比劃,臉上的驚恐清晰可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