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輕柔驚的小臉發白,衝過來:“您怎麼能嘗這個,您……”
秋沅桑不願意落於人後,也趕忙著急的過來:“郡主,快吐出來,有毒的呀!”
卿霜把這倆人攔在杏杏身前,不讓她們靠近杏杏。
眼下情況未明,若真有毒,眼前這兩位小姐也可能是下毒之人!
卿霜萬不可能讓可疑之人靠近杏杏!
杏杏細細品咂了下,她又分彆去查驗了盤子裡的另外幾塊點心,這才開了口:“沒事,不必擔心。這點心無毒。”
“無毒?”羅輕柔吃了一驚,“那……安妹妹是在哪裡中的毒?她方才也隻是喝了幾口茶水,那茶水,是大家都飲過的啊?”
秋沅桑又有了新的猜測:“……或者,下毒的人為了隱蔽,就隻把毒下在了離郡主最近的那塊點心上?”
秋沅桑眼神立即射向一個丫鬟:“我記得,這碟點心是你擺好端上來的。”
那丫鬟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,肝膽俱裂:“奴婢,奴婢沒有下毒,奴婢,奴婢哪裡來的膽子下毒謀害郡主!”
這可是殺頭的罪!
杏杏這邊的異常,在不遠處結社的青山詩社的書生們自然也發現了異常。
過來問詢的人是龐金康以及先前跟秋沅桑打過招呼的那位寧公子。
龐金康過來一看,先給杏杏行了禮:“郡主,這邊可是出了什麼事?”
他話音剛落,便看到了躺在亭中長凳上的安蓁蓁。
安蓁蓁這會兒吃了杏杏的解毒丹,臉色沒有那般發紫了,嘴角也不再冒白沫了,但那副昏迷的模樣,明顯還是不對勁。
“這,這是……”
杏杏淡淡道:“有人中了毒。”
龐金康臉色倏地一變:“中毒?!”
羅輕柔攥著帕子,小臉有些發白:“表哥,方才安妹妹過來與郡主的侍女玩笑,順手拿了郡主麵前擺著的一塊點心吃了,結果就中了毒……”
龐金康臉色又難看又震驚:“竟有人敢下毒謀害郡主?!”
“郡主,此事非同小可,我讓人先護送郡主回知州府,再好生調查這事!”
龐金康與他往日那憨厚局促的樣子不大一樣,看著倒是果斷了很多。
隻是,這份果斷落在杏杏眼裡,未免也有些太像迫不及待在杏杏麵前展示自己的刻意。
杏杏不置可否。
出了這等投毒差點害了人性命的事,自然不能再遊玩下去,得回去好生盤查一下才行。
龐金康開始指揮著眾人,一邊讓人收拾東西,保護證物,一邊讓人護送杏杏下山,一邊又讓隨從背起安蓁蓁來。
倒是有條不紊的。
秋沅桑忍不住讚道:“多虧了有龐少爺在,不然,我都要被嚇得六神無主了。”
杏杏忍不住看了一眼秋沅桑。
這位秋小姐,今兒真是滿嘴都是龐金康的好話啊。
等她們一行人往馬車那走時,偏生又遇到旁邊滾下好些落石來,擋住了她們要回馬車那兒的路。
那寧公子被嚇了一跳,額上都在冒冷汗:“先前接連暴雨,衝鬆了山上好些石頭,這得虧方才我們不在這,不然,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說話間,又斷斷續續有些落石往下滾落,眾人又趕緊往回走,最起碼山頂那些斷壁殘垣間不會有落石。
安蓁蓁的丫鬟都要急哭了:“那我們家小姐怎麼辦?”
“不必著急。”杏杏特地去給安蓁蓁又把了把脈,“她方才服用了我的解毒丸,不會有什麼影響。”
安蓁蓁的丫鬟這才稍稍鬆了口氣,一迭聲的謝著杏杏。
一行人回了山頂亭子重新修整。
隻是因著出了安蓁蓁的事,其他人多少都有些風聲鶴唳,不敢再隨意取食點心。
探路的人回來,說是還有落石情況偶發,為了貴人的安全起見,建議明日再下山。
“明日……”
秋沅桑有些擔憂,“也就是說今晚我們得住在這山頂了嗎?”
眼下是夏日,庵江地處群山環繞間,氣溫向來都舒爽適宜,但到了夜晚,怎麼說也會降溫。
她們雖說都帶了些山間禦寒的毯子,但……
秋沅桑擔憂的看向杏杏:“郡主乃千金之軀,哪能在這山頂露宿?”
“這倒也不必擔心。”龐金康道,“先前我們為著在這邊結社,倒是在那斷壁殘垣間看了看,有小廝說,其實還是有那麼幾間房子,收拾下可以暫住的。最起碼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。”
龐金康看向杏杏:“我是覺得,與眼下落石頻發,下山可能會被落石砸到馬車的風險相比,在這山頂勉強露宿一晚,還是能接受的。郡主怎麼說?”
杏杏想下了:“可以。”
龐金康便露出笑來:“郡主既是這麼說了,那我便讓人去收拾整理了。”
秋沅桑看著龐金康的背影,讚歎的同杏杏道:“龐少爺可真是沉穩可靠啊。要不是有他在,我都不敢想……”
杏杏默默心道,秋小姐又開始誇了。
……
山頂那些斷壁殘垣的情況要比想象中好上不少。
先前大概是有人修整過,在斷壁殘垣間,竟然還真有那麼幾間門窗完整,裡頭的床塌桌椅一應俱全的屋子。
隻是僅有木床,上頭的被褥一類,自是沒有的。
不過這也不算什麼,杏杏作為郡主出行,知州夫人羅氏使人帶的東西那叫一個齊全。備用的毯子等雜物,就帶了一個馬車的。
屋子裡因著門窗緊閉,進來的風沙倒也少,幾個丫鬟拿帕巾裹著頭,好一頓清掃,沒半個時辰,便收拾的勉強可以住人了。
丫鬟們又用毯子軟枕等物,鋪出了一個可供休息的床鋪。
“郡主,您這也累了大半日了,先休息下吧。”
隨行的丫鬟,除了杏杏,羅輕柔,秋沅桑,安蓁蓁等人自帶的丫鬟,其餘的幾個打雜丫鬟都是知州夫人羅氏安排的,俱是手腳麻利之人。
甚至還有個端了一盆熱水來,讓杏杏洗漱。
那叫一個妥帖。
杏杏也沒拒絕,洗了把臉。
“我去看看安蓁蓁的情況。”
知州夫人派來的丫鬟,自然先可著給杏杏收拾屋子。
安蓁蓁那邊的屋子,她的兩個丫鬟,一個丫鬟要照看亭子裡昏迷的安蓁蓁,另外一個丫鬟忙裡忙外的收拾,自是還沒弄好。
安蓁蓁眼下還躺在亭中的長凳上。
杏杏過去的時候,安蓁蓁雖說還在昏迷中,但臉上的紫色已經褪得差不多了,看著比剛中毒時,氣色好了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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