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山洞裡的時間,過得好像格外的快。
白日裡杏杏去中庭那片林子挖些野菜,撿些蘑菇,或者是旁的能吃能用的,她甚至還在林子裡挖出了好些野山藥。
危時宴就在寒潭邊上叉魚。
杏杏還開發了諸多烤魚吃法,這寒潭魚肉質鮮美,吃了這些日子,杏杏隻覺得自己皮膚都細嫩了不少。
經過杏杏的細心觀察,她發現危時宴的腿好得出奇的快,除去危時宴本身的因素,很可能也與這魚有著豐富的營養價值有關。
杏杏索性就跟危時宴整日在寒潭邊上,兩人一道在寒潭中捉魚。
這寒潭中千百年來人跡罕至,魚兒在寒潭中繁衍生息,族群數量十分可觀。
杏杏用林間采的野菜草藥搗碎,做成魚餌,大團大團的扔進寒潭中打窩,引了許許多多的魚過來。杏杏與危時宴毫不客氣的拿著削好的樹枝,一插一個準,沒過多久,兩人便抓了幾十條。
杏杏用林子裡撿來的枯枝,點火悶煙,將這些寒潭魚都做成了不加鹽的熏魚,方便保存食用。
一連這麼做了幾日,在牆上的“正”字還剩一筆就寫完兩個時,事情終於迎來了轉機。
當時杏杏正在寒潭邊上,跟危時宴聊天呢,就見著危時宴突地一擰眉,拉過杏杏護到自己身後。兩人藏身到一處巨石後頭,危時宴手持長劍,警覺的看著洞頂那處洞口。
杏杏就見,一條繩子從洞口處垂了下來。
杏杏下意識屏住了呼吸。
這是有人追到這了?
就是,也不知道來人是敵是友……
杏杏忍不住摸到自己腰間。
她還有些迷藥,先前包在油紙包裡,並未打濕,還能用。
這山洞中倒是不用考慮風向的問題,一把迷藥灑下去,應當能放倒幾個。
杏杏還在想著最壞的情況,就聽見洞口上頭窸窸窣窣的,順著繩子滑下個人來。
那人還未落下來,杏杏便已是瞪大了眼。
那人胡子拉碴,眼底儘是一片青紫,要多潦草有多潦草,要多狼狽有多狼狽。
人也比先前瘦了好些,衣裳寬寬鬆鬆的掛在身上。
但杏杏還是一眼認了出來。
“是我四哥!”
杏杏下意識壓低了聲音,歡喜的同危時宴道。
危時宴一聽,微微一點頭。
杏杏已是歡喜的奔了出去:“四哥!”
……
喻永桂不願再想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,他強撐著精神,招來了西南這一片能調動的所有朝陽樓的探子,這些日子一直在追蹤杏杏的蹤跡。
一點點的從懸崖上做落腳點,然後再放下繩索,繼續往下探。
這工程很大,又因著地勢惡劣,推進慢得很。
經過了這好些日子,喻永桂才帶人慢慢下到了這邊。
在發現這一處洞口時,快要絕望的喻永桂萌生處了一點點希望來。
他親自捆了繩子,讓人在上頭看著,下到了這處洞中。
乍然從滿是陽光的外頭,下到這洞穴裡,喻永桂視力還未恢複,看清洞裡的情形,就聽見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脆甜聲音,在這洞穴中空洞又猶如天籟般響起:“四哥!”
喻永桂心跳得極快!
他都怕是自己出現了幻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