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月宜眼皮抬都沒抬一下,喝了口茶,就當耳邊是烏鴉在嘰嘰喳喳。
然而杏杏卻突然開了口,一本正經的同岑月華道:“這個姐姐,你不要老是這樣發脾氣啦。我同你說,你臉色不大好看哦,本來身體就有些失調,再這樣亂發脾氣,你臉上會長瘡的哦。”
岑月華臉色驟然一變,下意識摸上了自己的臉。
隨即她反應過來,瞪向杏杏:“喻妹妹,你在胡說什麼?來旁人家做客,怎麼還詛咒主家?!”
杏杏“啊”了一聲,有些無辜道:“我沒有詛咒你啊。姐姐,我是在給你提醒,你身體這般,得好好靜氣凝神,飲食也要清淡一些,尤其是彆亂發脾氣……不然才會長瘡。這樣怎麼能叫詛咒呢?”
岑月華被杏杏氣得按著桌邊站了起來,想罵什麼,杏杏立馬真誠提醒:“姐姐,臉上長瘡哦!”
岑月華簡直是一腔的臟話都被堵了回去!
岑月宜一張臉板的死死的,因為隻有這樣,她才不會忍不住笑出聲。
岑月華很快就被氣走了。
杏杏舒了口氣,有些同情的看向岑月宜:“岑姐姐,這話雖說不該我說,但你家裡這種情況,你也是辛苦了。”
岑月宜淺淺的笑了下:“其實也還好,我打小在蘇揚長大,倒也沒什麼。”
“哇,蘇揚啊。聽說蘇揚菜好好吃的,岑姐姐你最喜歡吃什麼?”
“很多,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……這樣,京城我知道有一家做蘇揚菜很地道的酒樓,你什麼時候有時間,我帶你去好了。”
杏杏歡喜的直拍巴掌:“好呀好呀。”
兩人坐在一處,聊得十分投緣開心。
再說正廳裡,這會兒江泰侯夫人心如擂鼓的聽著威北侯老夫人口中說著:
“……老身是受鎮西將軍府上衛孺人所托,來替她家嫡長孫,也就是眼下京城威名赫赫的鎮西將軍喻永槐,來向府上千金提親。”
江泰侯夫人歡喜的一迭聲直應:“好好好,我早就看兩個孩子是天作之合,再登對不過的……先前還想替兩個孩子說合來著,沒想到鎮西將軍府竟然請動了您來上門提親,可見鎮西將軍府對我家華兒還是很看重的……”
江泰侯夫人要歡喜瘋了,已經在想,鎮西將軍剛大破西狄王庭,收繳的西狄珍寶肯定不少,到時候來給她家華兒正式提親的時候,可得把那些都給華兒加進聘禮中去……
威北侯老夫人卻是聽到“華兒”二字,微微皺眉:“侯夫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麼?”
江泰侯夫人一怔:“什麼?”
威北侯老夫人淡淡道:“老身這次上門提親,是應了鎮西將軍府衛孺人之請,來向貴府千金岑月宜來提親的。”
江泰侯夫人聽到“岑月宜”這名字,隻覺得如遭雷劈,倏地站了起來,但她猶不敢相信,勉強擠出笑來,同威北侯老夫人確認:“……您說的是岑月宜?不是我女兒岑月華?”
威北侯老夫人耐心點頭,意味深長的一笑:“江泰侯夫人說笑了。您雖說是繼室,但也是岑月宜的母親,她如何不是您的女兒呢?”
江泰侯夫人方才有多歡喜,這會兒就有多惱怒。
她青著臉,幾乎是脫口而出:“不行!”
威北侯老夫人臉色也淡了下來:“不行?為何不行?江泰侯夫人方才不還滿口稱讚說什麼天作之合,可見很是滿意人家喻小將軍。這會兒換成是你家大姑娘,你就又成了不行。可見這不行,是衝著你家大姑娘岑月宜去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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