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杏也在這車廂中,她好奇的趴在窗戶,看著車窗外那蜿蜒了十幾丈的隊伍,嘴裡發出“哇喔”的聲音。
聽得柳老太爺說是信國公府的車隊,她好奇的問:“信國公府?很厲害的人家嗎?”
柳老太爺點了點頭,給杏杏講了起來:“京城權貴多如牛毛,與世家大族聯姻多年,盤根錯節,這其中,又有三國公五侯貴的說法,說的是京城這麼多公侯權貴人家,這幾家人更為顯貴。這三國公,指的便是信國公,英國公,衛國公;至於五侯貴,則說的是威北侯,鎮武侯,太和侯,安遠侯,臨陽侯——京中公爵不知凡幾,隻看單獨把他們列出來,就知道其權勢了。”
杏杏倒是聽到了個熟悉的名字:“臨陽侯也是?”
柳老太爺嗬嗬一笑:“怕了?”
杏杏微微睜大了眼:“不怕呀。他們又不占理。”
柳老太爺慈愛的看向杏杏:“沒錯,他們不占理。”
柳老太爺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——當然,這也是他跟著來京城的目的之一,若是那臨陽侯府還是死性不改的想要找喻家人麻煩,那就彆怪他不客氣了。
當然,算算日子,他給聖上寫的告狀信應該早就到了。依著聖上的性子,怕是臨陽侯府已經被罰過了。
柳老太爺心裡盤算著,等到了京城後,要去查一查。
說話的時候,聽得外頭動靜很響的一聲,然後便是嘈嘈雜雜的受驚聲。
杏杏好奇的又趴到車窗那看去,就見著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,方才那信國公府的車隊中間那三輛豪華馬車,有兩輛在經由這官道的一處顛簸時,竟是前後把車轄給震歪了。
馬車壞了不稀奇,稀奇的是,兩輛馬車同時壞了。
馬車裡的信國公府的貴人們受了驚。
喻家人也覺得稀奇的緊。
一輛豪華馬車上用金線繡了日月山河的車簾被掀開,一名美貌少女氣衝衝的跳了下來,卻是問責那車夫:“怎麼趕車的?!驚到了我姨母,你擔得起這責任麼!”
杏杏聽了一耳朵,聽出來了,這滿頭珠翠遍體綾羅的小姑娘並非是信國公府的小姐,而是信國公府三夫人娘家妹妹的女兒。
這一行是信國公府三夫人回娘家省親,結果路上遇到了這意外。
主子一共坐了三輛馬車,除去三夫人及三房兩位小少爺的那輛完好,後頭那兩輛壞了的馬車,坐的都是三夫人的娘家親戚。
杏杏看了會兒熱鬨,也就沒興致了。
這京城頂級豪門,親戚也是怪吵的呀。
那位信國公府的三夫人大概也是嫌吵,她那邊的車廂有丫鬟撩了車簾,輕言細語:“你們吵什麼呀?兩位小公子剛睡下,又被你們吵醒了。”
先前那說嘴的美貌少女還有些委屈:“紅菱姐姐,我們也沒吵,這馬車壞了,我也是擔心姨母跟表弟被嚇到……”
丫鬟紅菱生得鵝蛋臉,是個端莊清秀的美人兒,說話依舊是細聲細氣的,但話裡規勸的意思明顯的很:“表小姐,你是千金小姐,怎麼能拋頭露麵呢?三夫人沒事,您先回車上等著吧。我們這就派家丁回府通知,讓人來接。”
那美貌少女就有些悻悻的爬回了馬車裡。
這對杏杏來說,都隻是一場熱鬨,可——這些人馬車壞了要留在原地等救援,是不打緊,可杏杏她們還要趕路的啊。